那时候林惜辞觉得,楼危真的很好,有很多人拥护她,伺候她,但是只有楼危这样事无巨细的惦念她。
可是现在,他忘记了之前对她的承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独属于她一个人的权利分享给了别的女人。
她眼底酸涩,借口吹风出去。
那长长的宫道一直绵延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各处都是他们之前的美好回忆。
仿佛还能看到当年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人,腼腆羞涩的一步步朝她走来。
声色万般珍重温柔的唤她一声,“公主殿下。”
她回头,看到夜色重重,被风吹起的灯笼下,他侧头和阿尔芩眉目含情的小声说话。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楼危,她要的一心一意,他既然给不了,那她就不要了。
楼危似乎心有所感,穿过长长连廊看见她,而后突然眉眼惊喜的舒展开。
他借口离席,大步朝她而来。
“惜辞!”
他站在她身前,低头看她,“我给你写的信,你都收到了吗?”
“收到了。”林惜辞回复他。
不仅收到了那些,还一并收到了他副将的。
他看出林惜辞的情绪不佳,低下身子,手掌撑着膝盖,矮下身子抬头去看她的脸。
“怎么不高兴了?”
“谁欺负你,你和我讲,我一定给你出气。”
“你不要怕,我回来了,谁都不能欺负你。”
林惜辞素白的手指拨弄一下花灯下的长长流苏。
“楼危,我半个月之后有个惊喜给你。”
他笑起来,宛如她记忆里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人,可是她知道,他早已变心了。
“好啊,惜辞,不管你给我准备什么,我都会很喜欢。”
她回头,低眸看他,温柔的笑一笑。
“希望你会喜欢吧。”
和亲文书已经发到北野,半个月后就是她的出嫁之日。
他陪着林惜辞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内庭侍官来找他,他才恋恋不舍的回到宴席上。
林惜辞回去的时候,正听到丞相调侃楼危,“将军少年英才,连攻十二郡,而今两国议和联姻,不知将军想要什么奖赏?”
太傅却是嗤笑一声,“协议所定金沙湾为何不夺?如若夺下金沙湾,我泱泱大国,何必同他蛮夷之辈结这秦晋之好?!”
楼危背脊笔直的坐在矮桌前,有条不紊的回答,“我军收到消息,北野少君已经带兵驰援。”
“如若恋战,绝非上策,我军疲弊,而今两国联姻议和才是适宜,等大军休养生息,再战不迟。”
不过嫁个公主,东岳公主那么多,嫁一个怎么了?
到时候他再战北野,打赢了仗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那时候再接公主回来呗。
皇帝幽幽的目光审视了一番楼危,楼危淡笑以对,浑身上下都是少年人意气风发的桀骜。
皇帝缓缓一笑,“望卿此后无悔当日所为。”
楼危一口咬定,“臣,绝不后悔。”
丞相哈哈大笑,赞扬楼危,“少年将军,意气风发,风头无两啊。”
“据说小将军还无妻妾?今日不如让陛下为你赐一贤妻美妾如何?”
楼危看到进门的林惜辞,想张口说什么,阿尔芩捏了捏他的肩膀,他又改了口。
“臣心中已有人选,就不劳陛下费心了。”
“如此,甚好。”皇帝饮了一杯美酒,似乎是醉了。
宴席结束,林惜辞收到楼危那边传来的消息,他让她在御花园里等一等她。
她本不打算去,但离别在即,不想留下什么遗憾,或许,他是有什么隐情要和她说呢?
到了御花园,还没见到他人,林惜辞先听见了不同寻常的动静。
衣物摩擦声,和令人羞耻的暧昧水声。
她听见阿尔芩问楼危,“你说过要娶我的?楼危,你难道要食言吗?”
楼危背对林惜辞,他急切的低头吻阿尔芩的肩膀,手臂紧紧圈着她的腰肢。
“乖,阿芩,给我亲亲,大军开拔,我已经忍了很久了。”
阿尔芩看到林惜辞的身影,故意对她挑衅一笑,“你娶我,还是娶你的公主殿下啊?”
“怎么这么急,不怕被别人发现吗?”
楼危把她压在枫树下,“不怕,谁敢乱说,我就割了谁的舌头。”
阿尔芩发出娇媚的喘息,伸手抵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得逞,“你还没说娶我还是娶她呢。”
楼危已经箭在弦上,急不可耐的吐出几个字就去亲她。
“娶你,娶你,好阿芩,快给我吧,再憋就要坏了。”
阿尔芩志得意满,这才让他如意,她故意弄的很大声,生怕林惜辞听不见一样。
林惜辞看的恶心,径直回了住处。
什么苦衷,什么隐情,不过是欲望罢了。
既然如此,楼危又何必对她故作情深,装的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