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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长决宋采薇柳长卿

小观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柳长卿来到京市,已经待了几个月了。当初他从团长那里得到了宋采薇的联系地址,不顾一切,费劲心思,千里迢迢地赶到了这里。没想到,以他的身份,根本就进不了交响乐团的大院。作为一个文艺工作者,他自然是知道这处最高殿堂的。也知道只有最厉害的音乐大师,才能够调来此处。但不知道这儿的门槛,居然会这么高。柳长卿也曾经听说过宋采薇聊起,当初如果他同意的话,是可以随调到中央交响乐团来的。但一来父母坚决不同意,二来他也觉得宋采薇有点吹牛说大话。所以就再也不提了。没想到,十年之后,宋采薇这个文工团的小杂工,转身之后,居然还能够调到这处艺术殿堂。而自己这个在秦城文艺界小有名气的演奏家,却连进门的资格也没有。不过柳长卿并没有任何懈怠。他坚信只要能够见到宋采薇,...

主角:宋采薇柳长卿   更新:2024-12-11 10: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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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采薇柳长卿的其他类型小说《与君长决宋采薇柳长卿》,由网络作家“小观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长卿来到京市,已经待了几个月了。当初他从团长那里得到了宋采薇的联系地址,不顾一切,费劲心思,千里迢迢地赶到了这里。没想到,以他的身份,根本就进不了交响乐团的大院。作为一个文艺工作者,他自然是知道这处最高殿堂的。也知道只有最厉害的音乐大师,才能够调来此处。但不知道这儿的门槛,居然会这么高。柳长卿也曾经听说过宋采薇聊起,当初如果他同意的话,是可以随调到中央交响乐团来的。但一来父母坚决不同意,二来他也觉得宋采薇有点吹牛说大话。所以就再也不提了。没想到,十年之后,宋采薇这个文工团的小杂工,转身之后,居然还能够调到这处艺术殿堂。而自己这个在秦城文艺界小有名气的演奏家,却连进门的资格也没有。不过柳长卿并没有任何懈怠。他坚信只要能够见到宋采薇,...

《与君长决宋采薇柳长卿》精彩片段




柳长卿来到京市,已经待了几个月了。

当初他从团长那里得到了宋采薇的联系地址,不顾一切,费劲心思,千里迢迢地赶到了这里。

没想到,以他的身份,根本就进不了交响乐团的大院。

作为一个文艺工作者,他自然是知道这处最高殿堂的。

也知道只有最厉害的音乐大师,才能够调来此处。

但不知道这儿的门槛 ,居然会这么高。

柳长卿也曾经听说过宋采薇聊起,当初如果他同意的话,是可以随调到中央交响乐团来的。

但一来父母坚决不同意,二来他也觉得宋采薇有点吹牛说大话。

所以就再也不提了。

没想到,十年之后,宋采薇这个文工团的小杂工,转身之后,居然还能够调到这处艺术殿堂。

而自己这个在秦城文艺界小有名气的演奏家,却连进门的资格也没有。

不过柳长卿并没有任何懈怠。

他坚信只要能够见到宋采薇,就能够将她的心意挽回。

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宋采薇跟着他回秦城,还是他调到这儿来,都是可以商量的。

结果柳长卿等啊等,等啊等,却一直都没有瞧见过宋采薇。

他一度怀疑是不是团长有意在耍自己。

后来团长告诉了信件地址的收件人,叫做黄景韬。

于是柳长卿到处打听,这才知道作为交响乐团的领导,黄景韬已经带着艺术交流团,去往了国外。

并且他还打听到了,艺术交流团里,的确有一个叫做宋采薇的老师。

只不过那人的身份,与柳长卿的认知并不相同。

在别人口中,宋老师可是国宝级大师秦老的关门弟子,不但是一位天才的乐器演奏家,而且还是不可多得的作曲大家。

听到这些,柳长卿一度觉得恍惚。

但最后他也终于确定了,那个被自己视之如敝履的女人,在别人眼中,却是多么的光芒万丈。

她本是天上的雄鹰,却为了他,成了地上的草鸡。

现如今。

雄鹰高飞,一出国几年,不知归期。

柳长卿怅然若失,就在他一度打算放弃的时候,却意外地碰到了归国而来的黄景韬。

“黄首席,你到底把我妻子,拐去了哪儿?”

等待数月、颠沛流离的怨气,在一瞬间爆发,曾经无比体面的柳长卿,抓住了黄景韬的衣袖,就不肯放手。

“柳长卿,你和宋小姐已经离婚了。”

面对着不再清冷、甚至有几分可怜的柳长卿,知晓前因后果的黄景韬没有半分心疼。

他平静地盯着柳长卿那双冰冷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宋小姐为你荒废了十年,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请不要再打扰她。”

柳长卿等待了几个月,有着满腔的话语要说。

但面对着贵不可言的黄景韬,以及他那刀子一样的目光,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一股怯懦,从心头浮现。

他不争不吵,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京城。

黄景韬眯眼打量着柳长卿的背影,跟助手吩咐了几句。

当初宋采薇不让他报复。

现在想来,对待某些人的手段,还是太仁慈了。

无论如何,那个伤害了采薇的女人,至少应该受到该有的惩罚。




“师兄,我同意出国!”

986年十月深秋的雨夜,宋采薇给国家交响乐团的师兄黄景韬回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黄景韬听到,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

“真的吗?”

“采薇你要是能回团里,老团长得激动疯了,整个京城的文艺圈也都要大地震!”

“就连国际上的那些大师,听到了都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听到师兄欢喜的声音,宋采薇叹了口气。

“我想低调一点。”

师兄听出了宋采薇的情绪低沉,赶忙收起激动,问起家属随迁之事。

宋采薇却表示不必,这些她会处理。

电话那头的师兄很是诧异。

要知道,作为国宝级作曲家秦老的关门弟子,宋采薇之所以待在秦城这么一个小城市的文工团,都是因为她的丈夫柳长卿。

现如今,随调回京,却不带家属?

为什么?

黄景韬心中疑惑,却不敢多问,而是提及了半个月后,为期两年的出国交流活动。

要知道,他时隔十年,再一次三顾茅庐邀请宋采薇,也是因为这次活动,需要国宝级的乐器大师镇场。

“十五天?好,够了!”

电话挂断后,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宋采薇抬头,掏出了钱包里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丈夫柳长卿表情严肃,面如冠玉,冰霜若雪。

他英朗得像天边的云彩,让人不忍直视。

这张结婚照曾经被宋采薇视若珍宝,此刻却化作了无数碎片。

如同她那颗破碎的心。

当年的宋采薇,一见长卿误终身,为了嫁给心中的男神,她付出了自己的一切。

包括尊严!

柳长卿的家人不想让他背井离乡。

她便放弃了留在国家交响乐团的机会,来到秦城文工团,当个小杂工。

柳长卿肠胃不好,营养不良。

她便竭尽所能地供养,那双弹钢琴、拉小提琴的手,劈柴烧火,调起羹汤。

柳长卿不擅粗活,她便包揽一切家务。

柳长卿家里负担很重,生病的公公婆婆,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弟,都是宋采薇一人照顾。

乃至于柳长卿对女人过敏,她宋采薇也都理解。

结婚十年,柳长卿甚至都没有碰过她一次。

不仅如此,在事业上,也因为宋采薇在背后支撑,让柳长卿当上了文工团的首席演奏和乐器队队长。

也成为了秦城耳熟能详的名人。

柳长卿因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肾衰竭,配型成功的她毫不犹豫地给他换了一个肾。

如果需要,她甚至愿意两个都给他。

这一切,都因为她宋采薇,爱极了柳长卿。

她以为自己炽热的爱,能够暖化柳长卿这块寒冰......

直到柳长卿的初恋秦明月回来。

那一日,她瞧见素来以“冰山王子”著称的丈夫柳长卿,不为人知的另外一面。

一直宣称对女人过敏,甚至有洁癖的柳长卿。

紧紧抱住了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

然后死死抓住对方衣角,就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对方。

甚至对女人身边那个仿佛从下水道里钻出来的小泥猴子,都欢喜得又亲又抱,完全不嫌弃。

不仅如此,一直对宋采薇不冷不热的岳父岳母,对那女人也是热情无比。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人是他们的媳妇。

隔着一堵墙的宋采薇,听到一直对他阴阳怪气的小叔子跟柳长卿说话。

“哥,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嫁给宋采薇那根木头,还说明月姐一定会回来的!”

“现在怎么办?”

“我......”已经成为了文工团乐器队队长、素来淡定的柳长卿,罕有的犹豫和慌乱。

“对不起长卿!”

“我爬过一百座山,写过一千首诗,才知道我的心,一直都留在了你这里!”

陌生而温柔的声音里,充满了跨越时光的温情。

当宋采薇走到院门口,正好瞧见满是灰尘与汗渍的诗人,踮起脚尖,朝着柳长卿那张近乎完美的脸,深情吻了上去。

当着众人的面,唇齿相交,津液相连。

曾经冷若冰霜、闻到女人气息就恶心反胃的柳长卿,居然没有一丝的抗拒。

甚至还有点情迷意乱,宛如酒醺。

见到这一幕的宋采薇如遭雷击。

她的天,塌了!




宋采薇告诉柳长卿,是隔壁床撕的。

人死了,就把照片给撕了,不想留下悲伤的回忆。

听到宋采薇的解释,柳长卿很是认同。

“人死如灯灭,还想个啥?”

柳长卿离开了。

宋采薇摸出平日作曲的本子来,画了一个叉。

还有十二天。

随后,她又待了三天,然后选择了出院。

本来伤口都还没有愈合,医院是不准备让她离开的。

但宋采薇既然决定回京,还是有许多的事情要做。

签署了免责声明书后,她一瘸一拐,就像一头丧家之犬,艰难回到了家中。

回来之后,她不顾身上的伤势,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出来。

所幸东西真的不太多。

这些年来,柳长卿每年的生日,和结婚纪念日,宋采薇都会给他准备礼物。

为了柳长卿,她什么都舍得。

却从来不舍得给自己添置除生活必需品之外的任何东西。

衣服、鞋袜,甚至内裤,都是缝缝补补。

在这个家里,柳长卿是第一位的,其次是小叔子柳长风和公公婆婆。

最后才是自己。

简单收拾过后,她在这个家的痕迹,就仿佛消失了一般。

东西都装进了一个行李箱,然后被宋采薇放到了床底下。

弄完这些,还没有来得及喘上一口气,柳长卿就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

“为什么擅自出院?”

他刚刚去医院拿谅解协议书,却扑了一个空,这才知道宋采薇已经出院了。

感觉被耍了的柳长卿十分生气,因为派出所出函到了文工团,准备对秦明月进行传唤。

看到回家的宋采薇,柳长卿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住院费不够了。”

得知宋采薇的回答,柳长卿不由得一愣。

他这才想到,秦明月将宋采薇捅进医院,却没有出过一分钱。

一来秦明月带着一个孩子回来,身无分文,根本没钱。

二来他也舍不得秦明月花钱。

“你住着就是啊,回头找团里报销啊?”

柳长卿有些不太高兴,觉得宋采薇到底是根木头,一点变通都不知道。

宋采薇淡淡地笑了笑,没说话。

这种病情,跟文工团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拿去团里报?

别说他柳长卿只是乐器队的队长。

就算是政委、团长,估计也要被打回来吧?

宋采薇的沉默,让柳长卿的心情有些沉重。

看着她脸上包裹的纱布,他犹豫了一下,伸出了手去。

“好点了没?”

这是宋采薇记忆中,柳长卿第一次主动触摸自己。

但她的心里,却一点都不高兴。

并且出于本能地避开。

感受到了宋采薇的冷淡,柳长卿的手悬停半空,僵硬了一下。

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去将卧室的窗帘拉下。

随后柳长卿罕见主动地脱下了外衣,又将的确良衬衣脱下,露出健硕有力的胸肌,平躺在了木床上。

常年健身的柳长卿,有着健硕有力的强壮身材。

露在外面的肌肤,有着古铜色的金属光泽。

宋采薇的眼睛仿佛被勾住了一样。

结婚十年,这是她第一次瞧见丈夫柳长卿的身体全貌。

以前就算是三伏天,柳长卿都会包裹着床单,防贼一样,不让她看。

然而在她放弃一切、准备离开时,却又唾手可得。

就仿佛命运跟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此刻的她,心中没有半分欲念。

只有深深的疑惑。

“这是要干嘛?”

“你不就是馋我的身子吗?给你便是!”躺在床上的柳长卿,面容冷漠,宛如一具冰尸:“自己上来!”

没有等她回过神来,柳长卿却又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口罩来,给自己戴上。

他冷冷地说:“别亲嘴。”




柳长卿又回到了秦城。

因为长期离职,错过了元旦的汇报演出,他乐器队队长的职务被一撸到底。

对此他并不意外,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经过自己介绍进来的秦明月,到底也没有留下来。

团长告诉她,秦明月因为故意伤害,被关进了看守所。

“故意伤害?”

柳长卿听了十分惊讶,感觉不可思议。

看着还没有认知到自己错误的柳长卿,团长用低沉的声音,告诉了他一切。

几天之前,京里的调查组来到秦城,对几个月前的故意伤害案进行了重启调查。

之所以如此严肃,是因为秦明月伤害的,是一位国宝级的艺术家。

国际影响极为恶劣。

秦明月那一套,对付没有见识的小老百姓,确实很有用。

但在铁拳面前,是真的毫无遁形之处,刚抓进去没两天,人就交代了。

她告诉办案人员,自己其实是有预谋的行为。

对于宋小姐的袭击有两次。

一次是在院子想要趁乱伤害宋小姐。

还有一次是在文工团的杂工间,本来打算“好好教训”一下宋小姐,后来因为柳长卿的介入,改成了自残诬陷。

听完这些,柳长卿毫不犹豫地就赶往了看守所。

他见到了曾经的邻家小妹,质问她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隔着铁栅栏的秦明月,这两天看上去似乎是受了不少苦头。

但她却还是很嘴硬,表示自己是被屈打成招的。

“我爱你,长卿。”

“我在牢里,还给你做了一首诗!”

“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后。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人。”

“......”

“住嘴!”看管员是在看不下去了,一脸怒气地呵斥,然后对柳长卿解释。

“柳同志,这家伙交代了,她单纯是回来没钱落脚,所以蓄意破坏你家庭!”

“一来霸占你的家产,二来让你给她儿子当免费钱包。”

被揭穿真相的秦明月很是尴尬。

但面对着严肃的看守,张了张嘴,却没敢多说半个字。

而得知真相的柳长卿,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半分悲伤。

他早已预感到了秦明月的德性。

并且也清楚了自己的本心,对于秦明月只有年少之时的悸动,而没有半分爱意。

他真正挚爱的人,是那个与他十年相守相伴的宋采薇。

至于秦明月。

只有恨,最浓烈不化的恨意。

柳长卿带着这样的恨意,离开了看守所。

但很快,他发现对于秦明月的认知,似乎还没有足够彻底。

当他回到空空荡荡的家,瞧见满地打滚撒泼的小秦义,都还没有任何的感触。

但当瞧见刚满十八的小弟,精神萎靡,终于有些崩溃了。

特别是小弟告诉他,秦明月可能怀孕了。

肚子里的,是小弟秦长风的种。




宋采薇住院了。

因为街坊邻居拦着,推了一把,秦明月当然没有能把她戳死。

但尖锐的断口,还是在宋采薇的左脸,留在了一道深深狰狞的伤口......

血肉外翻,就像婴儿的嘴巴。

宋采薇在医院住了三天,柳家人没有一个人过来照顾。

柳长卿也没有。

那一刻,宋采薇终于心死了。

一直到后来警察过来调查,说秦明月牵涉到了故意伤害时,柳长卿终于出现了。

柳长卿告诉宋采薇,说这两天在帮秦明月落实工作,一直在忙。

所以没时间过来照看。

解释完这些,柳长卿的眼眸冰冷,淡淡地看着脸上包得严实的宋采薇,语气里充满了不满。

“这件事情,明月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她就是没见过你,真以为你是流氓。”

“你怎么还能报警呢?”

面对着柳长卿满怀怒气的指责,心已成了死灰的宋采薇,反而变得十分平淡。

“是院方的决定。”她耐着心与柳长卿解释:“医生给我清创的时候,说我毁容了,得知原因后,主动报的警。”

“毁容了?”

柳长卿打量着宋采薇,眼眸中掠过几分惊讶。

随后他满不在乎地说起,女人呢,有点疤很正常,正好宋采薇过于冷艳,不亲和,有点疤,才显得平易近人......

这样子,说不定还能添点好人缘。

瞧见宋采薇沉默不表态,柳长卿有点生气了:“再说了,明月这么做,也是想要保护我。你怎么这么不明事理呢?”

“我不明事理吗?所有人都停手了,但她还是对我下死手!”宋采薇觉得好笑。

“那都是误会而已。退一万步说,你难道就没有错吗?”

听到柳长卿埋怨的语气,即便早已心死,但宋采薇还是忍不住有些恼怒:“我有什么错?”

“我洗头,有什么好看的?”

“我是你妻子,看你洗头怎么了?”柳长卿的话语,让宋采薇气得直哆嗦:“我别说是看你洗头,就是跟你睡觉,也不违法!”

听到宋采薇的话语,柳长卿脸上的寒霜,越发冰冷。

不仅如此,一向唯唯诺诺,从不敢顶嘴的宋采薇,今天强硬的态度,也让他感觉怪异。

这种强烈的不舒服感,让他不想再跟病床上的宋采薇,多说什么。

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来,递到了宋采薇手里。

“谅解协议书?”

当看清楚纸上的文字,宋采薇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柳长卿。

“对!”柳长卿平静地说道:“我好不容易,才把明月安排进文工团,可不能留下案底。你赶紧给签了......”

“不签!”

尽管已经接受了柳长卿不爱自己的事实,但宋采薇的心,还是如同被针扎一样难受。

“都是你引起的,你凭什么不签?”柳长卿眯着眼睛,冷冷说着:“赶紧签,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今日的宋采薇,让柳长卿有些陌生。

这种陌生感,让他心底里很不痛快,语气带上了工作时的严厉和不耐烦。

罚酒吗?

宋采薇突然有些想笑。

她说:“离婚吧!我不耽误你。”

“你疯了?”柳长卿在一瞬间,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永冻土层。

他怒气冲冲,一脸冷漠地瞪着宋采薇:“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任何事情,都要有个度。”

“别以为离婚,能够拿捏我,小心弄巧成拙。”

说完沉默了几秒,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生硬,柳长卿的语气轻柔了一点。

“我跟明月,其实什么都没有,我就是觉得她带一个小孩子,挺难的。”

“我知道。”宋采薇有些想笑。

感觉宋采薇的态度还是很坚决,柳长卿借口团里有事,先去忙了。

临走时,他把那张谅解协议书留下,说三天后来取。

放谅解协议书时,他看到桌上有几块照片碎片,有些熟悉。

柳长卿突然有些不安,拾了起来。

“这是什么?”




柳长卿带着舞蹈队的人,气势汹汹地回到了大杂院。

然而他没有找到据说回了家的宋采薇,只是碰到了精神有些恍惚的小弟柳长风。

“宋采薇?她、她刚出去了。你没看到吗?”

“出去了?”柳长卿没有感觉到小弟的状态异常,而是对宋采薇的行踪感觉十分气愤:“去哪儿了?”

柳长风摇头,表示不知道。

柳长卿听了,想起秦明月流血的胳膊,气愤无比。

“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捅完人就到处跑?”

柳长卿走出院子来,旁边的乐器队成员跟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家队长。

“队长,要不要报警?”

“报警?”柳长卿摇头,突然间有些害怕:“不用,先去医院看看明月的伤势。”

顿了一下,他说:“或许在医院,宋采薇也在。”

于是一行人,赶往医院。

去往医院的路上,柳长卿想起宋采薇满脸鲜血离开时那失望到极点的决绝眼神,越发心慌。

说起来,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跟宋采薇认真聊一聊了。

自从上次被秦明月突袭强吻之后,他的心就一直很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采薇。

但无论如何,还是得认真面对吧。

柳长卿期待着能够在医院碰到宋采薇,但让他失望的是并没有。

只有已经包扎完毕的秦明月。

“看着吓人,其实还好,伤口都不深,感觉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

听到医生的话语,柳长卿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您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隔着门,打量了病床上正在被乐器队队员簇拥的秦明月,小声地告诉柳长卿。

“你们说是被捅伤的。但从伤口的分布和力道来看,更像是自残的行为。”

自残?

也就是说,宋采薇是被冤枉的?

在那一瞬间,柳长卿的心就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眼前一黑。

他满脑子里,都是宋采薇那张被他扇得血肉模糊的脸,和冷漠平静的眼神。

“长卿你来了吗?”

秦明月的喊声,让柳长卿回过神来,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冲出医院。

回到家中,里面空空荡荡,并无一人。

结婚十年,柳长卿已经适应了每一次回家,宋采薇都在房子里等待,并且备上热腾腾饭菜的生活。

现在这般清冷,让他莫名有些烦躁——宋采薇到底在闹什么?

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站在清冷的厨房,看着锅碗瓢盆,心中的那股厌烦如同野草,越发茂盛起来。

出身在那样的原生家庭,柳长卿自然是会做饭的。

而且手艺其实还不错。

但自从结婚之后,他基本就没有做过家务了。

毕竟烧火做饭,烟熏火燎,哪里有文工团的莺歌燕舞来得高雅?

上一次给秦明月母子下面,已经是近些年来,他唯一下的厨房了。

哪里还有第二次?

这般想着,他突然间有点心慌,想着自己对宋采薇的考验,要不然就结束吧?

十年夫妻,他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

要不然,就把自己的身体给她?

甚至她想亲嘴,都让她亲算了......

柳长卿心中一阵燥热,红着脸回到房间,准备收拾一下自己,保持最好的状态。

但突然间,他发现卧室里的东西,似乎少了些什么。

属于妻子宋采薇的东西。

桌上的笔记本、画册和口琴。

几件单衣和毛巾。

笔筒里那支用了十年的漏水钢笔。

甚至他将倒扣在床头柜上的相框扶起,都能够瞧见里面的结婚照里,只剩下了自己。

至于宋采薇,则被从中间剪了去。

见到这一幕的柳长卿,只感觉炙热的泪水瞬间就奔涌出了眼眶。

他满脑子就只有一句话。

宋采薇。

你、你不要我了吗?




柳长卿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里。

依旧是冰冷的房间。

宋采薇收拾得很彻底,这一切,仿佛没有了她任何的痕迹。

由此可见,她当时走得,到底得有多么的决绝。

柳长卿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复现着的,都是宋采薇的音容笑貌。

但到了后面,却愈发模糊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儿记不清楚宋采薇,到底长啥样了。

只记得眉目绝美,就仿佛天边清冷的皎月。

唯独在看到他时,方才会变得无比的温柔。

仔细想来,最后见到宋采薇时,她的脸上包裹着纱布,几乎看不出模样。

这时柳长卿方才想起,宋采薇毁容了。

那天她想着帮自己洗头、却被他大喊着“流氓”的晚上,秦明月拿着那根破口的棍子,在宋采薇那绝美的脸上,划拉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那破口翻开,就好像婴儿的小嘴。

送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光处理伤口上的木屑倒刺,都有一大盆。

那时的她,得有多痛啊?

但当时的自己,满心想着的,却只有怎么帮秦明月脱罪,不让她被牵连到。

事后警察找到团里,他还上杆子地找到宋采薇签署谅解协议书,甚至都顾不得术后的她,到底有多痛。

这般想着,柳长卿下意识地紧紧攥着拳头,双手掐进了肉里去。

然而就算是鲜血流出,他也知道这点痛,甚至都及不上宋采薇的十分之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爬下床来,满屋子地翻找着宋采薇的照片。

但相册里有着自己各种各样的照片,却没有一张宋采薇的。

仔细想来,宋采薇除了拍过结婚照之外,就再也没有舍得花钱,给她自己照过相。

即便她是那么的爱美。

摸着那张只剩下一半的结婚照,柳长卿想起了当初自己去医院时,散落在床头柜上的碎片。

那碎片,想必就是宋采薇一直珍藏在钱包里面的那张结婚照吧?

当时自己还问过。宋采薇说是隔壁床撕的。

柳长卿还说了一句话。

“人死如灯灭,还想个啥?”

那一天,在宋采薇的心里,自己就已经死了啊?

想着想一想,多讽刺啊?

真的是“人死如灯灭”,一点都不会想念吗?

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就如同爬满了噬人的蚂蚁,会那么、那么的痛呢?

柳长卿不吃不喝,如同行尸走肉一样,一个人在屋子里待了好几天。

直到秦明月带着儿子秦义,登门借钱。

“长卿,我刚回来,手上实在不宽裕,团里又不肯提前支钱,你借我点钱行不行?”

“长卿爸爸,我饿,你快给我下面吃!”

这对母子,是那么地自信,笃定柳长卿一定会听话,给她们忙前忙后。

然而心死如灰的柳长卿,却一动也不动,根本不搭理两人。

瞧见柳长卿的反应,秦明月有些心慌。

以她丰富的情史和阅历,已经感觉到面前的这个邻家大哥,开始渐渐脱离她的掌控了。

于是她不再犹豫,决定睡服对方。

当然,在此之前,还是得来点文艺范儿的前戏。

“长卿,我这几天,给你做了一首诗!”

“我爱你,但我不敢说。我怕我说了,我会立刻死去。我不怕死,但我怕我死了,没有人像我一样爱你!”

“长卿,我们结婚吧!”

秦明月深情款款地看着柳长卿,眼神还带着一份忧郁。

反倒是旁边的小秦义,因为太饿了,毫不犹豫地说道:“长卿爸爸,你快答应吧。答应了,你家的钱,就都是我家的了......”

瞧见儿子即将说出大实话,秦明月连忙捂住小秦义的嘴,然后俯下身去,再一次强吻柳长卿。

她相信,没有见识过男欢女爱的柳长卿,一定挡不住自己的爱情攻势。

但当感觉到女人的气息袭来,柳长卿却仿佛终于醒过来一般,胃中的酸水陡然冒出。

呕......




小弟去找秦明月了。

也不知道是想找她还钱呢,还是想让他想想办法。

许是被家人的嘲讽,弄得心情很糟糕,柳长卿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来时,他才想起一件事情。

那就是秦明月根本就没钱。

那个在小弟眼中,本事大到没边儿的流浪诗人秦明月,刚刚还跑来跟自己借钱。

这个时候去找她,有啥用呢?

然而还没等他起身,父母就开始念叨了。

“早就不同意你娶宋采薇那个外地人了。”

“你看吧,一撒手跑了,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人。”

“离了也好,明月毕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怎么都比宋采薇那个废物强得多。”

柳长卿被唠叨得很烦,只有起身,想要找点事儿做,又被骂笨手笨脚,啥也不会。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了,跑到楼下,任由寒风吹脸,眼泪肆流。

他的确啥也不会。

因为有宋采薇在,他确实也不用操心这些,能够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对艺术的追求上去。

结果宋采薇刚走没两天,那些从不需要考虑的凡尘俗务,就像潮水一样扑来,将他淹没,让他感觉到说不出来的窒息。

采薇啊。

这十年来,你一直都是这么度过的吗?

你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柳长卿咬着牙,指甲死死抠住双手,感觉浑身的力量就被抽空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弟终于回来了。

两兄弟在住院部的楼下,打了一个照面。

小弟没有了往日的活泼与任性,只是无神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走上了楼去。

柳长卿沉浸在似海一般的悲伤之中。

她并没有留意到,小弟头发散乱,嘴角咬破了血,衣衫不整,裤子都没系好。

也没有注意到小弟脸色很是奇怪。

他更不知道,小弟去找秦明月要钱,却被告知要钱没有,要身子倒可以。

然后性瘾发作的秦明月,把小弟秦长风给扑倒了。

这一下,直接让满脑子风花雪月的小弟,三观尽毁,丧失了所有的力气。

在瞧见小弟进了楼,柳长卿的心头,突然升腾起了巨大的勇气。

他要去找宋采薇。

不管宋采薇去了哪儿,就算去了天涯海角,他都要将那个曾经深爱着他的女人,给找回来。

他相信只要解释清楚,宋采薇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他可以跟宋采薇接吻,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子里,用来弥补那个女人,这些年受到的所有委屈。

于是柳长卿去了团长家。

团长正在吃饭,对于柳长卿的到来,他早有预料,却无动于衷。

曾经柳长卿是怎么伤害宋采薇的,作为文工团的领导,他都瞧在了眼里。

所以对于柳长卿的打听,团长打着官腔,推给了组织纪律。

面对着反应冷淡的团长,柳长卿无比痛苦。

“团长,你以前那么器重我,现在怎么能这样?”

“器重你?”一说起这个,团长就气不打一处来:“我那是欠了宋老师人情。”

“宋老师是中央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吹拉弹唱无一不通,不知道帮了我多少忙。我一直想把她提起来,但她最后却把机会让给你了。”

什么?

听到团长的话语,柳长卿如遭雷轰。

他最为自得的领域,就是靠着乐器上的造诣,谋得了文工团乐器队队长的职位。

没想到,这一切的背后,居然都是宋采薇推动的。

原来自己,在别人眼中,就是个笑话?

柳长卿瞬间崩溃了,直接跪到在地,悲痛得无法自已。

“团长,求求你,告诉我采薇到底在哪儿吧。”

“要不然,我就死在你家门口!”

看着如此决绝的柳长卿,团长终于还是心软了,告知了寄出离婚证的收件地址。

中央交响乐团。




瑞典斯德哥尔摩国际机场。

得知已逝国宝级音乐家秦老的关门弟子宋采薇,也在文艺交流团中,许多在国际上享誉盛名的大师级人物,都赶过来接机。

迎接的盛大场面,甚至上了新闻。

只不过,负责接待的我方代表团人员,告知宋小姐因为个人问题,需要在两个月之后,才会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进行首演。

即便如此,音乐家的兴致也没有减少,纷纷预订了当日门票。

一时间洛阳纸贵,一票难求。

作为代表团的副团长,黄景韬全程负责宋采薇的行程。

他直接动用了黄家在海外的庞大影响力,第一时间将宋采薇送去了瑞典最好的医院,进行治疗。

这场提前预备的手术,调集了欧洲最好的外科专家,足足进行了三天三夜。

不仅如此,许多刚刚走出实验室的特效药,也都应用其中。

得益于良好的治疗条件,宋采薇在半个月后就出院了,左脸上那狰狞的伤疤,也化作了一道很轻微的划痕。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柳长卿当初讲的话应验了。

那就是这道疤痕,莫名给了宋采薇一种说不出来的英气。

几分沧桑、几分豁达。

比之前似乎还强出了许多阅历,让人一眼着迷。

至少对于黄景韬而言,拆除纱布的第一眼,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一直以来,他其实都暗恋着这位才华无双的师妹。

只不过当初迫于身份,难以表达。

后来又得知宋采薇有了自己深爱的丈夫,于是这位京圈太子爷又不得不将自己浓烈的爱意掩藏。

本以为时光会将这份爱给掩藏,遁入尘烟之中。

却不料世事难料。

兜兜转转,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采薇,我爱你!”

所以在瞧见宋采薇恢复的那一刻,黄景韬浓烈的爱意再也难以掩饰,直接扑了上去,奉上深情一吻。

这是迟到了十五年的深吻。

代表着一个男人最美好的年华,以及沉淀如美酒一般浓烈的爱恋。

宋采薇在被吻住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呆住了。

软软的,像气球,又带着丝丝甜意。

就仿佛整个世界一切的美好,都朝着你袭来,并且围绕着你而转动。

这一刻,宋采薇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爱。

爱不是一味的单向付出,倾其所有。

也不是施舍与可怜。

而是茫茫人海中,两个独一无二的人,找到了彼此。

“我也是!”

淋过雨的人,总想着为别人撑伞。

宋采薇坦然接受了这一切。

有了爱情的滋润,宋采薇恢复得更快了。

很快,她参加了乐团的排练,无论是钢琴提琴管风琴,管乐弦乐交响乐,还是传统民俗乐器,她都随手拈来,而且都是大师级水准。

不仅如此,她沉淀十年,作出的二十几首乐曲,或者恢弘,或者灵动,也震惊了众人。

不就之后,艺术交流团排演的宋采薇新曲《生命》,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唱响。

直接震惊了整个世界音乐界。

无数国际大师,闻之潸然泪下,纷纷称赞。

而以此为起点,代表团也开始了为期两年的学习交流活动。

至于黄景韬,则陪同去了奥地利、巴黎、伦敦三个站点,让宋采薇彻底适应了交流团,这才回国汇报。

回国之后,刚刚回到中央交响乐团,在大门口,就被一个憔悴的男人拦住。

那个男人,居然是宋采薇曾经求而不得的男神。

柳长卿。




来不及去往远方,就只剩下了生活的苟且。

来到医院的柳长卿,问过医生之后,得知母亲还是老毛病,其实并没有小弟说的那么严重。

小弟过来,也只是得了父母的授意,让他来医院缴费的。

然而对于这种俗务,柳长卿却并不擅长。

因为平日里都是宋采薇在料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他柳长卿,更多的精力则是奉献在了艺术上去。

所以在病房里,当父母和小弟,让他去缴费的时候。

柳长卿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地想要让他们去找宋采薇。

回过神来的他,才想起来,说要回去拿一下存折。

“没了!”

小弟不让他回去拿,而是直接了当地告诉柳长卿,之前一直拿来当公账开支的存折,已经取没了。

根本就不剩什么钱。

柳长卿这才知道,小弟已经去过他家,将宋采薇的存折给拿走了。

他之前还以为,宋采薇把存折带走了呢。

没想到最后,宋采薇居然是净身出户,什么都没有拿。

面对着柳长卿的失神,父亲满不在乎地看向柳长卿

“长卿,你自己不是有一个小金库吗?你暂时提出来,给你妈交住院费呗。”

父亲的话语,让柳长卿不由得一愣。

他的确是有一个单独的存折。

存折里,是她参加工作以来的所有收入。

宋采薇的所有收入,负责家庭的所有支出,包括小弟的学费生活费、以及父母的医药费。

至于柳长卿的,则是用于他添置各种衣服和喜欢的小说、画刊,以及他喜好的小玩意。

当然,他偶尔也会给家里一些钱,补贴家里。

总之即便是结婚了,宋采薇都没有问他要过一分钱,都是任由他开销。

柳长卿的小金库,的确是有一些结余。

只不过,不久前秦明月带着儿子小秦义回了秦城。

在这儿落脚,需要一大笔钱。

所以柳长卿就把小金库里的钱,全部都给了秦明月。

一分钱都没留。

当时他的想法很简单——就算是他的小金库里用光了,有着宋采薇支撑这个家,问题也不大。

他哪里会想到,能有今日的烦恼?

“什么?没钱?”

当听到柳长卿将钱全部借给了秦明月,柳家人顿时就炸了。

没人去去责怪秦明月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而是纷纷痛骂宋采薇这个撂挑子的家伙,实在是太没有眼色了。

简直就是个毒妇!

几人轮番骂着,柳长卿在一旁冷眼旁观。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还会跟着骂上几句,讨好一下父母家人。

但现在的他知道,宋采薇逃离了这个泥潭沼泽一样的家,那么接下来承担责任的,就是他了。

有宋采薇在,他可以十指不沾阳春水。

也可以不食人间烟火气。

但没了宋采薇,当刀子扎到自己身上来的时候,柳长卿才感觉到了刻骨铭心的疼痛。

说了半天,瞧见柳长卿没表态,父母也开始说起了怪话。

就在柳长卿有些局促不安的时候,小弟却笑了。

“慌啥啊?有明月姐在,这些都是小问题。”

“明月姐的本事,不比宋采薇那个木头桩子,强上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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