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这件事的牵扯面很广。
闹大了的话,她现在如火如荼的演艺道路,都有可能会因此而受到波及,变得暗淡无光。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真的不想拉白桃下水。
可是……她实在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不过好在有方经纶这枚护身符在,多少能够拉低一些对白桃的伤害。
站起身,江晚往门口走去,拉开门,廊上明亮的灯光晃得她眯起眼睛,脚步还没迈出去,却听得身后的女人淡淡地开了口。
“我们还是朋友吗?”
江晚背对着她,身体大半隐没于阴影中,整个人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唯有她的声音,还和初识时一样,清朗如月。
“中间隔着夏音,你会很难做!今晚的事情多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门开了又关,留下独自坐在窗边吸烟的女人。
是朋友,但再也不会是好到可以分享秘密的朋友。
女人又深吸了一口烟,吸得太急,烟雾呛入肺部,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碾灭烟头,她正准备起身离开,刚刚关上的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男人身影走过来。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吸烟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
白桃笑着看向他:“和你有关系?”
她起身,却被男人攥住了纤细的手腕,动弹不得。
方经纶坐在餐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重新坐回餐椅上的女人:“你跟江晚认识?”
“很稀奇吗?”
手腕上的力度又大了一些,似乎对她的语气很不满,疼痛让白桃的眉头又蹙紧了一些。
男人看到之后,松开了手。
然后,他快速地俯身下来,修长的手指挑起女人的下巴:“知不知道?你是我见过最不识相的女人?”
“所以,方少的意思是打算放过我了?”
白桃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可依然被男人捕捉到了。
方经纶瞳眸缩了缩:“错,你……让我燃起了很强的征服欲!”
接到江晚发来的短信时,裴屿森刚应酬完回到自己居住的别墅。
他下意识地看向墙上的英式挂钟,时针摆在夜里的十点二十分。
他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瓶冰饮,猛地灌了几口。
酒气散了一些,他转回身,拿起沙发上的车钥匙,便匆匆地出了门。
路上,放在仪表盘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他按下耳机接听:“阿森,我有点害怕!”
“怎么了?”他问。
“我……我、我总感觉屋子里有个人影在晃……”
半降的车窗外,突然有车笛声响起,透过无线电波传过去,一下子就揪紧了裴予的神经,连自己正在撒娇让他来医院的事都忘了。
“阿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开车?要去哪里?”
不想再吵架,裴屿森只好选择了说善意的谎言:“去应酬。”
“都已经十点半了,还有应酬?”裴予又问了句。
裴屿森嗯了声,就沉默了下来。
裴予知道,自己有些太患得患失了,这样无形中会给他很多压力,也会让他下意识地隐藏起自己,使得两人再也无法像以前那么透明没有秘密。
道理她都懂,更加明白。
可她怕,怕江晚会抢走他。
无论她表现得多么淡定从容,可内心深处的那份担忧,根本不会随着他的妥协和退让而消失,反而会越聚越多,越来越浓。
隔了大概有两分钟,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无波无澜:“早点睡吧,我马上到应酬的地方了。”
裴予咬了咬唇:“嗯,少喝点酒。”
“好!”
挂断电话,裴屿森就将车子稳稳地停在了星河酒店门前的停车位上。
下车,却并未看到江晚的身影,正要给她拨电话,手机便接到了她的短信。
“我在二十楼。”
江晚站在二十楼的电梯旁,看着楼体两侧四部电梯的变化,直到有一部从一楼往上升,她才伸手叫了离自己楼层最近的梯。
看到那部梯升到十楼左右,她才走进叫好的梯内,从二十楼下到一楼。
出了电梯,白桃的短信就来了:“媒体已经在酒店外了。”
她回了个好字,便拨通了裴屿森的号码,嘟声响了一下后,对面接了起来:“你在哪儿?”
“手机信号不好,我怕你没接到短信,就回一楼等了,你在哪儿?”
裴屿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淡,听不出来是生气还是没生气:“站在那里别动,我下去找你。”
挂断电话,江晚算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踩着高跟鞋,拉紧身上的男士西服,匆匆地往酒店门口走了过去。
门口侧面,已经聚集了一大批媒体记者,她突然跑出去,拉紧的男士西服里,是想遮掩也没遮掩住的清晰吻痕。
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上还有泪痕,更重要的,还是在这么暧昧敏感的场所,不由得更让人浮想联翩。
她愣了一下,迅速地低下头,可还是有眼尖的记者认出了她来。
一群等候的八卦周刊记者瞬间蜂拥而至,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连移动都变得困难起来,颇有大明星受访的架势。
她将西服外套裹得更紧,似乎很害怕。
裴屿森出了电梯,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一抹熟悉的女人身影,在酒店门口一闪而逝,快得几乎看不清。
他跟过去,一出酒店大门,便被外围的那些八卦周刊记者发现并迅速包围了上去。
尽管之前各种小道消息已经甚嚣尘上,但大多都是望风捕影,虽有波涛汹涌,但最终都归于沉寂。
这回不一样,两人在这种场所,一前一后地走出来,而且女方还一副受了欺负,不敢反抗的样子。
大家都是成年人,代表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娱记的嗅觉一向灵敏,试着想想,一个是身陷囹圄的落魄名媛,一个是只手遮天的顶级富豪……
身份的悬殊,美丽的女人,权钱的交易……
每一个新闻点,都足以成为一个热度,这对已经饥渴了很久的八卦周刊记者来说,无疑于天降甘露。
“裴先生,今晚的这些,是否证明您和江晚小姐之前一直在欲盖弥彰,误导大众,实际上您和江晚小姐是在私下做着某些交易?”
裴屿森越过人头,视线落在被娱记围拥在中心的女人身上,她一副刚被人摧残蹂躏完的样子,确实会让人联想到一些阴暗扭曲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