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下了车,一起走到凉亭里。
我转头看他:“淮舟,你当时是怎么向我求婚的来着?”
他面色沉沉的看着我,那双眸子好似在回忆。
“你是这样的,先是揪了一根芦苇,一个人闷头在那里编戒指,等我问你在做什么时,你把那个戒指交给我。”我笑了,“然后你说,素素,你可以向我求婚了。”
我抹去笑出来的眼泪。
“淮舟,你耍赖啊,你从来没向我求过婚呢。”
他高大的身影立在风中,光光的头显得有些可笑,可他的眸子却深遂温柔,我的楚淮舟好像回来了。
我情不自禁的走向他,仰着头望向那张我爱的脸,伸出手。
下一秒,他猛地撞开我,痛苦的蜷缩起身体,低吼声再次传来,他又开始变异了。
我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去帮他。
他突然站起来就要往江里冲。
我从背后死死抱住他,哭着求他再陪陪我,他的身子抖的厉害,一串串的吼声从喉间发出来,像是有一个猛兽正在和他的灵魂抢压他的身体。
我的泪流进他的脖子里,我不怕,这是我的爱人。
不知过了多久。
他终于安静下来。
我己经是一身的汗,冷风一吹,我狠狠打了个寒颤。
身下的男人轻轻扭过脸,他眼里的猩红还在,但他还是努力仰起头想噌掉我眼角的泪。
我把他扶起来,我们都默契的不看他长出的来的尖锐指甲。
“回去吧。”
我说,拉着他彼端的绳子往回走。
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的吼声吸引了来了别的附近的丧尸,等我回过神时,他已经将我紧紧压在车门上,用后背换挡着丧尸的攻击。
他用恐怖的嚎叫声和他们对吼,可他现在还没有完全变异,他们寻着他的味道竟然想扑上来吃掉他,我从车里拿出刀,疯了一样的挥舞。
即便这样,他们还是咬住了他的胳膊,他用痛苦的声音向我示意快点上车。
我一咬牙,拉开了车门,却在他以为我会离开时,一把扯住他,同时刀一挥,将他的半截小臂斩断了。
血喷的到处都是。
我关上车门,将油门踩到底瞬间冲了出去。
我不知疲倦的开着,直到身边的楚淮舟再次变异。
我下了车,等他变异结束才重坐上车,闷着头帮他包扎伤口。
其实也是多此一举,那个伤口己经变成死肉,他不再流血,那是他失去人性的象征。
我的泪一滴滴的砸下来。
我知道,就要没时间了。
我把他重新安置到后座,然后给自己注射了一管从医院拿到的药。
我开始不分白天黑夜的开车,困了,我就再给自己一针,三天的时间,我只喝了一瓶水,吃了一个面包。
后座的楚淮舟变异的频率越来越快,声音也从低吼到高亢的叫声。
我对自己说,再快点,再快点。
他一定要再看她一眼。
三天后。
车子终于抵达Y市。
看到Y市的路牌,我的眼泪瞬间流下来。
阿月,我把楚淮舟给你送回来了!
但是Y市己是千疮百孔,毁坏的建筑,被烧坏的车辆,地上全是衣物的碎片。
这里刚经历过一场浩劫。
我只能闭着眼祈祷阿月还活着。
寻着微博里的线索,我终于找到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
楚淮舟曾写着,他们的房子是两幢小小的家属房,他家的屋顶是红色的,阿月家是黄色,两家门前有一根参天大树,阿月小时候经常去上面躲猫猫。
我仰头看去。
那有一颗高大的扬树,树叶都掉光了,可能想象夏天时,它的叶子该有多么的繁茂。
“淮舟。”我声音哽咽,“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