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兰德尔卡斯塔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得到达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闲来杂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森塔市城东教堂外,希斯警员从随身携带的挎包中取出了画有深红色标志的警示布,试图将它挂到教堂外侧的大门上。而和他一同前来的马克警长早已拦住了一辆马车,赶往警局求援。此时的希斯明显还处于种惊骇的状态下,双手始终抖个不停,警示布挂了几次,都在随着秋风颤巍巍地飘落到了地上。他只能一边强打着精神继续尝试,一边劝离不时前来的试图祷告的信徒。当天上的双日快要爬到最高处时,一架四轮马车从街道拐角处飞速赶来。当它快到教堂门口时,车夫猛地一拉缰绳,马车尚未挺稳,一道身影便从车厢中跳出,直奔希斯而来。下意识地,希斯右手搭上后腰挂靠着警枪的位置,左手向前摆出一个请勿靠近的姿势,同时开口道,“对不起,这里……”没有开口,来者朝他丢过去一个小本本。希斯赶紧接过...
《不得到达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森塔市城东教堂外,希斯警员从随身携带的挎包中取出了画有深红色标志的警示布,试图将它挂到教堂外侧的大门上。而和他一同前来的马克警长早已拦住了一辆马车,赶往警局求援。
此时的希斯明显还处于种惊骇的状态下,双手始终抖个不停,警示布挂了几次,都在随着秋风颤巍巍地飘落到了地上。他只能一边强打着精神继续尝试,一边劝离不时前来的试图祷告的信徒。
当天上的双日快要爬到最高处时,一架四轮马车从街道拐角处飞速赶来。当它快到教堂门口时,车夫猛地一拉缰绳,马车尚未挺稳,一道身影便从车厢中跳出,直奔希斯而来。
下意识地,希斯右手搭上后腰挂靠着警枪的位置,左手向前摆出一个请勿靠近的姿势,同时开口道,“对不起,这里……”
没有开口,来者朝他丢过去一个小本本。希斯赶紧接过一看,这居然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警官证。
“秋.米利斯,森塔市警察局特殊灾害处理队队长,职衔警,警督?”
希斯顿时有些茫然,他虽然参加警局的时间不算太久,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特别灾害处理队,更不知道这个小队的负责人,居然是和局长同一级别的警督—-对于他这个今天刚转正的小警员而言,这可是个大官。
不过茫然归茫然,证件的真伪希斯还是分得清的。他抬头又仔细看了看警官证的主人,这是一位身穿贴身便服,黑色短发,皮肤白皙,身材并不高大的女人。她有着和头发一样漆黑的眼瞳,五官十分好看,年龄似乎也不会超过三十岁,浑身却透露着一股干练的味道。
“见习警员希斯,随时听从长官指令!”希斯没敢多瞧,恭敬地双手递回警官证,紧接着行个礼朗声道。由于过于紧张,他甚至忘了自己从今天起已经是一名正式的一级警员了。
“没人和你说过吹哨人小队?”名为秋的女子挑了挑眉,似乎对希斯的反应有些诧异,“严格来说我不算你的长官……算了,这些以后会有人告诉你,现在带我进去看看。”
“是!长官!”
希斯一个转身,迟疑了一下,略微有些惧怕地推开了教堂的大门。
“啧啧。”秋压制住了自己再纠正面前这个年轻人的冲动,毫不犹豫地迈步跨进。
虽然仅隔了一道门,但教堂里面的光景却是与外面有着天壤之别。
曾经一排排整齐的木椅,现在已经变成了铺满地面的木块和碎屑,花岗岩石堆砌成了墙壁上,则留下了一道道巨大深邃的裂纹。讲坛从中间裂成两半,祭坛则似乎被硬生生地砸入了地底。仿佛有一只身高数米的巨兽,曾在这间有着上百年历史的宽大教堂里,肆意发泄自己的愤怒,几乎把它里面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教堂最中央墙壁上高悬的那一枚象征着太阳神的双日教徽,还完好无损,保持着正常的模样。
只是在这一片破烂之中,这唯一的正常,反倒看起来有几分格格不入。
一股冷风灌入教堂,吹动得几扇勉强还挂在墙上的窗户吱呀作响。希斯顿时觉得一阵畏寒,紧了紧自己的身子,他扭头看向秋,发现对方不但没有畏惧,反而饶有兴致地到处查看着。
“我们之前进来的时候发现了这些。”希斯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周围那一片狼藉,颤抖着从口袋中掏出了几枚藻绿色的块状物,“另外这里的空气还有一种奇怪的腥气,但不清楚是什么。”
“是海的味道。”秋从希斯手里接过来那几枚物体,用力嗅了嗅“至于这些...好像是鳞片?可是怎么会...”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对方来自‘海洋’。”
空寂的教堂中,一个轻佻的男声响起。
“来自海洋?”听到这个声音,秋先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希斯,却发现他也是一脸茫然地看向自己。
没有丝毫迟疑,她左手一摆,不知从哪里扯出一张黑色的幕布护在身前,右手则快速拔枪,对准声音传来的方位立刻连开三枪。
砰砰砰。
三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特制的驱魔子弹击中了坚硬的石壁,迸发出橙色和银色混合的火花。
“这就是吹哨人拜访别人时打招呼的方式吗?”就在秋枪击位置稍微旁边一点的阴影处,一个身穿黑色长袍,胸前别着银色双日教徽的男性身影凭空凝聚,从阴影里踏了出来。“不过,和我预想的也没差。”
“我也以为太阳教会的执行者不会躲躲藏藏。”秋皱着眉头盯着这个凭空多出来的人,身体仍然紧绷,枪口却朝下低垂指向地上。
直到这时,希斯才反应过来教会里多出来了第三个人。慌乱中他拔出自己的配枪,指向那名面容隐藏在黑影里的黑袍男人大吼道:“是谁?!不许动!”
“什么时候教会的执行者要向吹哨人报备了?”黑袍人笑了笑,忽视了希斯的警告,一手伸进怀里准备掏出什么东西。
正当希斯颤抖着犹豫要不要对着面前这个可疑男人开枪时,黑袍人已经从兜里取出了一个盖有封蜡信封,朝着秋走来。
“站到后面去。”秋低声嘱咐了一下希斯,向前几步,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了两眼黑袍人,紧接着从他的手里接过了那封信。
“这是都主教的印章。”看清了封蜡的图案,秋忍不住露出一些惊讶的神色,“你是从都总教区来的?”
黑袍人点了点头,摘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他一直隐藏的样貌。
这是一个有着一头黑色卷发的年轻男性,年纪不会很大,可能只有二十五六岁左右,但似乎是因为常年没有沐浴阳光,皮肤透露着一股不健康的惨白。
“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是盖尼伦都主教直属执行者小队成员,卡尔。”卡尔挤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赞美太阳吧,可怜虫们。”
“好球!”
“不愧是老大!”
听着身边一众人的吹捧,太尼特得意洋洋地放下球棍,心中很是满意。
他正在玩的,是一个叫做抛击球的游戏。玩家两两一组,一人负责投球,另一人则用特制的球棍在空中将球打向指定的目标。
一般而言,这个目标通常是软木制作的圆靶,上面一圈圈画有不同的分数。由于抛击球使用的球体特别坚硬,球会在击中靶子后留下印记,从而可以借此确定位置,计算分数。
当然,作为森塔市第三大帮派‘狂狼’的当家,太尼特自然不会满足这项的计分游戏。他在这个游戏上做了一点小小的改动,负责投球的,是从帮派借了高利贷却无力偿还的市民。作为靶子的,则是被绑架的敌对帮派打手。
在他的游戏中,要么是靶子被球打的鼻青脸肿,要不是投手投出坏球,被他用球棍揍得头破血流,可以说每一次挥棒,都充满了未知的乐趣。
这样的小’发明‘,只是太尼特残酷天赋的一点小小应用。但也正是靠着这样一份残酷,成为了支撑起帮派运作的两大支柱之一。
至于帮派的第二个支柱,则来源与太尼特背后的奇怪传闻。
据说,太尼特小时候被父母抛弃在一片原始森林之中,作为襁褓之中的婴儿,他本该成为某头野兽的美食,但他却奇迹般地生存了下来,并最终回到了人类世界。
而一直庇护他成长的,是狼群中的神灵。这种庇护哪怕在他离开了森林之后,也没有消失。
任何胆敢与太尼特作对的势力,都会在黑夜中被一头凶狠的狼形野兽袭击。它的身高足足三米,有着刀枪不入的外皮和锋利无匹的利爪,足以摧毁一切阻挡它的敌人。
这个传言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被添油加醋越传越广。太尼特本人虽然从来没有回应过这个传言,但当狂狼的名声越来越响,敌对的帮派在一个个黑夜中逐渐消亡,传言的真伪便再也没有人质疑。
“老大,今天的’甜点‘已经到了,您要不要...”
一个相貌猥琐的部下趁着老大心情不错,搓着手凑了上来。太尼特的脸上顿时笑容更盛,朝着周围的人摆了摆手。
“你们都下去吧。你,把’甜点‘带过来。”
跟班们听到这句话,也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连忙驱赶着那两个浑身是伤的投手和靶子离开了院落,谁也不敢多待一秒,生怕坏了他的好事。
很快,热闹的院落彻底安静了下来。又过了小半天,那个猥琐部下牵着一个戴着手铐脚铐,蒙着双眼的金发美女,从偏门进到了院中。
“老大,人我带来啦,今天可是个极品,您一定喜欢!”
猥琐部下用谄媚到发酥的声音喊道,可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老大?”
“老大你在吗?”
呼唤的声音逐渐焦急,在将整个院落乃至里屋都翻了个遍后,呼唤终于变成了惊恐的呼喊。很快,整个’狂狼‘组织都得到了一个消息:
首领失踪了。
比起寻找首领,摆在组织高层的当务之急,是如何避免其他帮派察觉,进而趁火打劫。为此,他们特意下达指令,要求原本帮派成员们在近期内都必须夹着尾巴做人,不可与其他帮派冲突。,
诡异的是,三大帮派中的剩下两个,居然也不约而同地将自己的势力收紧,大家都老老实实地龟缩在自己的地盘上,谁也不去招惹谁。
而三大帮派的头领们,此时正被人五花八绑,关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之中。
“秋队长啊秋队长,你这是安排了个什么杀神啊。”
密室外,孟白看着满脸人畜无害,正打算开门进去的蕾娜,心中替里面的三位大佬开始了不知第多少次祈祷。
阁楼的南面有一扇封死的小圆窗,而木门的位置则在北面的地板上。地方不大,不过四五平米的空间,里面存放的东西也并不多。
在孟白左侧的墙上,悬挂了一柄长筒霰弹枪--按照兰德尔的记忆,根据塞戈德前两年刚执行的火器管制法案,这大概能换个三年监狱体验卡。和一柄后填来复枪,同样价值三年监狱体验卡。
而右侧虽然什么都没挂,但堆叠了很多书卷。孟白很轻易地就想起来,这些书包括但不限于《原始月亮崇拜》,《古塞戈德巫术集》,《黑魔法实录》等。其中有的书款式较新,看起来像是近些年才发行的猎奇读物,有的则明显有一定的历史,透露着一股不详的气息。
当然,对孟白而言,收藏这些书籍更多的将会得到太阳教会而非国家层面的制裁和谴责。他作为一个穿越者,自然不会真的对太阳教会的神灵有什么感情。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兰德尔这个大佬不但收藏了这些书,甚至还对里面记载的一些黑魔法和巫术的仪式加以实践,颇有几分实践出真知的味道。
阁楼中央的那个空荡的小型祭坛有力地佐证了孟白的记忆。
“尝试任何黑魔法仪式,或邪神召唤仪式,”吧唧了一下嘴,满嘴苦涩的孟白想起了一条法案。
“绞刑。”
虽然由于记忆仍有些许混乱,孟白无法回想起兰德尔为什么要执着与这些巫术,但对毫不怀疑,假如让其他人看到了这间阁楼,那么自己很快就会被送到城郊的绞刑架上执行死刑。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真就是史上最惨穿越者了,放小说里都活不过第五章的那种。”自我吐槽了一下,孟白不敢大意,立刻动手,拾掇起了这一屋子的危险品。
“说起来塞戈德公国颁布法律的人也是够笨。”一边将那一堆书一摞摞地放进木箱里装好,孟白一边在心里琢磨,“既然这么抵触黑魔法,那索性将流通的这些书籍也一并取缔查处不就好了?一方面对书籍放任自流,另一方面又对实际操作严加打击,这不自相矛盾吗。”
但是转念又一想,这里不管再像地球,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个异世界,塞戈德的官老爷们不懂防患于未然的道理,倒也不足为奇。
把这些书都收好,孟白又爬到楼下,从书房里拿来了日记本和笔,准备先把这个祭坛上绘制的图案抄描一遍,再把它给收拾了。
倒不是因为孟白对这个感兴趣,只是兰德尔还有一层隐秘的身份,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兰德尔除了是一名图书馆管理员外,背地里还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成员。
这个组织的细节的具体情况他模模糊糊间不能记清,只知道这个组织需要他借助图书管理员的身份,收集一本特殊的书籍,并了解森塔市的一些消息,特别是和灵异或神秘事件有关的,定期整理上报。
而他的上线,正是孟白来到这个世界的出发点,森塔市太阳教会城东教堂的神父,安东尼。
除此之外,他不认识这个组织的任何一个其余的成员,也不知道这个组织的规模,甚至连这个组织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这也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他放着离格林社区更近的中心教堂不去,每周六都要搭上半个钟的马车去见安东尼神父。
不光是为了祷告,更是为了汇报。
“有间谍那味了。”孟白一边蹲嘟囔着,一边把这个以六芒星为基底,缀有繁琐花纹的图案小心绘制到日记本上,以防以后在汇报工作时用的上。
他已经打定主意,自己要顶替兰德尔的身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同时,搜集穿越回去的方法!
而这个神秘组织,如果能加以利用,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渠道。
“但是说起来也奇怪,明明对于其他的事,甚至对于兰德尔的那些小秘密,自己都能以回想的形式了解到,但是关于这个组织,我却除了安东尼神父外,什么都想不起来。”将图案在日记本后面的空白处绘制好,孟白擦掉了祭坛上的痕迹,又把那些蜡烛鲜花香精等祭品毫无敬畏地丢到一边,一屁股坐到了祭坛上,认真思考起来。
“不光是和这个组织有关的信息,还有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也十分混乱。”用手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孟白一次次尝试回忆后得出了结论。这种感觉自己有一天突然捡回了一个很久没玩的游戏,虽然大致的操作和方向还有印象,但是对于自己现在身处什么环节,要去做什么任务,光靠记忆根本没法想起来。
又尝试了一次,孟白脑海中一个灵光闪过,觉得这些记忆无法回忆起来可能不光是自己的问题,会不会而是有人针对这一块的记忆做了手脚?
在告解室里的幻觉,服装店外的诡异遭遇,都表明这个世界可能有以孟白地球上的经历无法解释力量存在。就算有抹除记忆的能力,似乎也并不稀奇。而兰德尔宁可违反法律也要贴身携带的左轮枪,则暗示着即使是对原宿主而言,这个世界也并不安全。
意识到这一点后,孟白心里不免有些烦躁。
他恨不得现在就雇一辆马车,赶回东面的太阳教会,看看在那里有没有什么能帮助自己搞清楚为什么会穿越来的原因,以及如何穿越回去的方法。他也想立刻和安东尼神父摊牌,告诉他自己并不是兰德尔,问他背后的神秘组织有没有办法把他送回去。
但是理智让孟白并没有这样做。
他很清楚,尽管在兰德尔的印象中,无论是那个神秘组织,还是安东尼神父都是可以信赖的对象,但这只是对兰德尔,而非对他孟白。自己不可能把穿越的秘密告诉他们。更何况,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对于孟白这么一个陌生人,他们没有道理来主动帮助他。
因此,自己能做的就是扮演好兰德尔这个角色,在不被人发现的同时搜集一点点搜集线索,这就要求他不能做出一些有违兰德尔平日里举措的事。
也就是说,无论他现在再怎么着急,想要再去太阳教会,至少也要等到下一周周六。
毕竟教会不光是教会,更是他在神秘组织的联络点。在没有什么紧急事情的情况下,一天之内连续往返两次,至少在兰德尔的记忆里是一次都没有。
明白了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孟白反而松了一口气,从祭坛上拍拍屁股站起来走到窗边,俯视着被夕阳照射的街道。
此时的街道上仍然没有什么行人,只有不远处有一个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背着明显不合身材的大挎包的小男孩。他现在正费力地踮起脚,努力打开自己邻居家那装的有些过高的邮箱,然后从挎包中抽出一份报纸塞了进去。
孟白很轻易地就回想起了这个小男孩的身份:他是一个报童,每周日都来为订购了森塔市周刊的家庭送报纸。后者则是一家涵盖森塔市一周内从政务要闻到乡野俗谈各类大事小情的综合性地方周刊,每周日上午发刊,颇受欢迎。
兰德尔也订了,书房里就有着那么一摞,所以他和报童并不算太陌生,甚至还打过几次照面。印象中这个孩子十分乖巧聪明,送报纸时风雨无阻,一次都没有漏过。
至于名字。这条街上的人都喊他小木偶,因为他平时一直木木的,社区里有的调皮的孩子会拿他开玩笑,用小石头砸他,嘲笑他破烂的服装,他也没生过气。没有人知道他家住哪里,但从他的装扮看来,不难猜到他应该住在城南的贫民窟。孟白顿时想到了卖报郎的歌,下意识地哼唱了起来。
‘啦啦啦!啦啦啦!
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大风大雨里满街跑
走不好,滑一跤
满身的泥水惹人笑
饥饿寒冷只有我知道。’
孟白爬下了阁楼,准备去厨房拿上面包送给这孩子做晚饭,但走到书房时,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而过,一股违和感涌上心头。
两人当然不可能仅凭这一点就断定这家店就是他们的目标,但也因此多加了几分关注。但一直到两人轮换着吃完午饭,目标的女子仍未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之中。
时间来到下午的一点多,希斯觉得在茶摊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便决定带上孟白换一个新的监视点。
“茉莉奶奶,我们准备走啦,下次我再过来看您。”希斯对着忙活着收拾的老太太说道。
“来来来,别急着走。”老太太用搭在推车上的抹布擦了擦手,笑吟吟地来到两人桌前。“我给你们两个小伙子占卜一下,看看今天运气怎么样。”
孟白顿时大感好奇,难道这位老太太还精通占卜之术?再看了一眼希斯,对方表情自然,似乎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幕。
只见茉莉奶奶颤巍巍地用右手拿起他们喝剩下的茶杯,左三圈右两圈地晃了晃,嘴上还小声念叨着什么,随即便将其倒扣在了茶碟之上。
“小家伙,你俩今天会有一整天的好运气哦。”
孟白目睹完全程,哑然失笑。在兰德尔收集到的种种术法相关的书籍中,其实就有茶叶占卜相关的部分。这位老太太虽然架势做得很足,但在他眼里,实际上漏洞百出,完全就是个门外汉。这样占卜出的结果,自然更不可能有什么实际的效果。
但希斯却显得十分高兴,放下两戈尔的茶费后,两人便在老太太的目送下离开了茶摊。
“我知道茉莉奶奶的占卜是假的。”希斯看着一边孟白欲言又止的样子,猜出了他在想什么,“因为茉莉奶奶每次占卜的结果,永远都是好的。”
“看起来你以前经常到她这?”两人此时已经找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巷子,反正也是干等着,孟白干脆顺着这个话题聊了下去。
“其实我也记不得第一次遇见茉莉奶奶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希斯看着街上往来的人流,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的父母去世的早,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小时候几天吃不上一口饭都是常事。”
“有一年冬天,我饿的实在走不动了,结果一头栽倒在了这条街上。当时我就想着,真要是这么死了,也挺好的。”
“是茉莉奶奶救的我。她虽然自己也没什么钱,但后来还是经常会给我分享她的食物,也会经常给我泡茶喝,并借此给我加油打气。”
“可以说,没有奶奶的帮助,我就不会有今天……不,应该说我都活不到今天吧。”
说到这里,希斯忍不住看向了茶摊的方向,眼里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孟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问些什么。
两人在怀旧的氛围中沉默了一会,希斯突然开口问道。
“兰德尔先生,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孟白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了?”
希斯一指那间店铺,不安地说道。“这家店铺好像很长时间没有人出来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孟白突然发现确实是这样。虽然这家店铺的客流量很小,但从刚才到现在陆陆续续也进去了七八个人。店铺的面积就这么大,商品也不多,他完全想不到任何理由能让这些客人在里面停留这么长时间。
“可能出事了。兰德尔先生,你去找汤姆先生过来支援,我先进去看看。”希斯的手搭在了腰间的配枪上,沉声道。
孟白徒劳地伸出手想拦下他,但对方根本没等孟白回应,就穿过马路,快速地冲了过去。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不敢耽搁,立刻朝着汤姆蹲守的地点赶去。
希斯此时已经冲进了店铺,一股奇妙的香甜气味瞬间充斥着他的鼻腔。此时屋子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之前那位和蔼可亲的店主也不知所踪。
他谨慎地观察了一圈铺里的状况,这里既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空间,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既然如此,那店铺老板和客人们唯一可能的去向,就是进入了里屋。
想到这里,希斯没有犹豫。他直接拔出配枪,保持时刻准备射击的姿势,挑开了那扇挂帘。
“什么?”
里屋的情况让他不禁感到吃惊。同预想中不同,这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摆放,但在地面的中央,居然有一条敞开的通往地下的通道。而那股香甜的气息,便是从这通道之中飘出。
要下去吗?
希斯只是犹豫了一下,便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向下的阶梯。
通道不长,很快他便下到了最底层。希斯大致估算了一下,这里大概是地下三米深左右。在他的面前,是一条幽暗狭长的拱形隧道,中间只有几盏煤油灯照明,看不清通向何处。希斯揉了揉鼻子,将手枪举在胸前,放轻步伐沿着隧道向深处走去。
隧道的尽头是一扇封闭的木门,越往里走,那股香甜的气息就越发浓郁。等他走到木门之前时,那股气息已经是浓厚到让人几乎无法呼吸的程度。希斯一只手捂住口鼻,身子小心地趴在了木门上,试图听听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当他趴上门的同时,木门居然被从里面打开,希斯一个趔趄摔了进去,门内的境况,也映入了他的眼帘。
门里是一个半球形的封闭空间,这里的光线十分昏暗,希斯的眼睛一时间无法适应,只能勉强看清,一个女人背对着希斯,蹲在地上,看不清楚在做什么。在她身边,则整整齐齐躺着好几个人。不知为何,这些人仿佛陷入了沉睡一般,一动也不动。
希斯眯着眼睛,用枪指着女人的背面,厉声喝道“警察!双手抱头,转过来!”
女人没有回应,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香甜的气息已近乎饱和,这让希斯感到窒息。他甩了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子弹上膛,再次向对方重复了自己的警告。
就在这时,女人终于停止了手头的动作。她慢慢地站起,转向希斯。
天色渐暗,希斯回到了自己在三楼的卧室。他没有点灯,只是径直躺到柔软的床上,耳边反复回放着秋白天对他说的那些。
神灵降下的诅咒?
说实话,对希斯而言,秋所谈的那些都还太遥远,更谈不上什么实感。照他的理解,今天所说的那么长的一段话,其实完全可以浓缩成两句。
“我们需要你的加入。”
“但加入我们,你很有可能会死。”
希斯凝视着天花板,直到黑暗彻底笼罩了这间房间。
紧挨着希斯隔壁,就是孟白的房间。此时他正攥着白天自己凝结出的结晶,趴在桌子上,看起来就这样睡着了。
但事实上,比起睡着,此时的孟白更介乎于一种清醒与昏迷之间的奇妙状态。而他的意识,此刻正漂浮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中。
这里似乎脱离了一切束缚,没有上下,没有前后,甚至没有时间的流逝。孟白就这样静静地漂浮着,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得到了极大的安抚,自从穿越以来一直紧绷的神经也得以舒缓。这个空间就像一个黑洞,把他一切积极的、消极的情绪,全部吸收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小的光点缓缓飘向了他。孟白下意识伸手去抓,但光点却仿佛不存在实体一般,径直穿透了他的手掌,落在了他的额头。
这一刻刹那,孟白只觉得脑中豁然开朗,一种难以言说的神力充斥着他的全身,他变得无所不知,无所不能。那些曾经层层缠绕过去的迷雾如潮水般退去,记忆仿佛刚刚发生般鲜明。那些曾经萦绕了他许久的问题变得简单明了,以至使他好奇自己为何会因此而困扰。
但这种全知全能的愉悦感只维持了短短数秒,随着额上光点黯淡,他的思维开始迟钝,记忆迅速模糊,疲惫同无力一并涌来,一声接一声嘈杂的耳语开始萦绕在他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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