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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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宅正厅,设灵的仪仗全都拆除,恢复了往日的豪华。胡全善端坐在上首太师椅上,用手蘸着口水翻看着账簿。
“永桢啊,我花了几天时间把账簿看完了,谭家的家产除了这套大宅,省城的别墅和劝业街的八套商铺,江苏的一个厂子,还有乡下五百亩的地,银行存款、股票,照我的意思,江苏的厂子让你表哥去打理,他一个男孩子辛苦就辛苦点吧,田庄上的事仍旧交给老金,他是你们谭家的老人了,从没出过什么岔子,至于省城嘛,只有我这把老骨头豁出去啰。”
我看了眼账房先生老金,他虽人称老金,其实也就四十上下年纪,梳个油头戴副金丝眼镜,倒像个股票经纪,我笑盈盈地说:“可是辛苦金先生了。”
他连说不敢,此时舅妈带着一个又黑又壮的男子进来,谄笑到,“姑娘,坟地的事打理好了,先生也选好了吉时下葬。”那男子也不招呼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只脚翘起来架在扶手上,不耐烦地道:“什么时候开饭,我跑这几天可累坏了。”舅妈瞥了我一眼,把那只高高翘起的脚打下去,厉声道:“看你,坐没坐相!”
我嫣然一笑,“那么巧,我在省城也找了一位高人呢,说娘的生辰八字和我爹的八字相冲,要停灵九九八十一天做完法事才能下葬呢。”
“什么?这大热天停八十一天?”胡家人面面相觑。
“哎,娘刚进门就给我母亲侍奉汤药,后来又照顾爹,照顾我,辛苦一辈子,我可不想娘下辈子当牛做马没个好报,没办法,这都是为了娘好。”我心底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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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你说这永桢怎么回事,让姑奶奶停那么久的灵,怕不是有什么古怪?”苏巧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高耸的颧骨愈发耸起来。
“哼,她一个不经事的小女娃能有啥古怪,正所谓孤掌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