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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女一抬眼,暴戾大佬跪地宠骆槐邢彦诏 全集

一世从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骆槐闭上眼睛。预想中的亲吻并没有落下。男人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头纱碍眼。”从一开始的流程上,骆槐和邢彦诏冷清如怨偶,裴悠悠和邢政屿那边样样精心准备。尤其是发言,邢政屿费了一番功夫。首先感谢父母爷爷奶奶对自己的培养,其次是感谢岳父岳母教出这么好的女儿,舍得把他们的宝贝女儿送到他身边,然后阐述他和裴悠悠的情感史,一路的不容易,还是在双方父母的支持下走到一起,他一定会好好待裴悠悠,最后以一句:“悠悠我爱你!”结束。瞬间,掌声雷动。裴悠悠眼含热泪,伸手让他戴上戒指,与他在掌声和两家父母的欣慰中拥吻。这会亲得满面春风。邢彦诏看见骆槐紧张了。底下坐着裴元洲一直在看他们,几乎到了目眦欲裂的地步。两人之间的关系,邢彦诏经历马场一事后,心里门清。他没...

主角:骆槐邢彦诏   更新:2024-11-18 14: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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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骆槐邢彦诏的其他类型小说《乖乖女一抬眼,暴戾大佬跪地宠骆槐邢彦诏 全集》,由网络作家“一世从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骆槐闭上眼睛。预想中的亲吻并没有落下。男人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头纱碍眼。”从一开始的流程上,骆槐和邢彦诏冷清如怨偶,裴悠悠和邢政屿那边样样精心准备。尤其是发言,邢政屿费了一番功夫。首先感谢父母爷爷奶奶对自己的培养,其次是感谢岳父岳母教出这么好的女儿,舍得把他们的宝贝女儿送到他身边,然后阐述他和裴悠悠的情感史,一路的不容易,还是在双方父母的支持下走到一起,他一定会好好待裴悠悠,最后以一句:“悠悠我爱你!”结束。瞬间,掌声雷动。裴悠悠眼含热泪,伸手让他戴上戒指,与他在掌声和两家父母的欣慰中拥吻。这会亲得满面春风。邢彦诏看见骆槐紧张了。底下坐着裴元洲一直在看他们,几乎到了目眦欲裂的地步。两人之间的关系,邢彦诏经历马场一事后,心里门清。他没...

《乖乖女一抬眼,暴戾大佬跪地宠骆槐邢彦诏 全集》精彩片段




骆槐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亲吻并没有落下。

男人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头纱碍眼。”

从一开始的流程上,骆槐和邢彦诏冷清如怨偶,裴悠悠和邢政屿那边样样精心准备。

尤其是发言,邢政屿费了一番功夫。

首先感谢父母爷爷奶奶对自己的培养,其次是感谢岳父岳母教出这么好的女儿,舍得把他们的宝贝女儿送到他身边,然后阐述他和裴悠悠的情感史,一路的不容易,还是在双方父母的支持下走到一起,他一定会好好待裴悠悠,最后以一句:“悠悠我爱你!”

结束。

瞬间,掌声雷动。

裴悠悠眼含热泪,伸手让他戴上戒指,与他在掌声和两家父母的欣慰中拥吻。

这会亲得满面春风。

邢彦诏看见骆槐紧张了。

底下坐着裴元洲一直在看他们,几乎到了目眦欲裂的地步。

两人之间的关系,邢彦诏经历马场一事后,心里门清。

他没亲骆槐,是怕吓着人。

但这不是裴元洲这种自己女人都护不住的渣滓觊觎的理由。

他一直握着骆槐的手。

骆槐的手软得跟棉花似的,还小,他轻轻松松整个罩住。

仪式结束。

邢彦诏又抱起骆槐,侧头耳语:“他那些话华而不实,我要谢的人不在这,你要谢的也不在,下次再说。”

男人的温热的气息直扑进骆槐耳朵。

她耳朵敏感,一下子红起来。

骆槐轻轻“嗯”一声,心不在焉地等着婚礼结束。

并没注意到那句下次。

她只想快点结束。

快点结束糟糕透了的一天。

到开宴给宾客敬酒时,邢家人发现邢彦诏和骆槐不见了。

本以为两人是在楼上的套房换敬酒服,谁曾想左等右等都看不见。

一问才知道,邢彦诏抱着人进的套房,门一关上再没出来过。

邢父脸色一沉:“没点规矩。”

邢母也不瞒:“这么迫不及待,刚开始又发什么火,要不是媒体也是我们自己人,指不定要怎么乱写。”

“不用管他。”邢父先前还对亲生儿子有点欣赏,现在看他沉迷美色的样子,又大为失落,“这么好的结交机会,他自己一手堵回去,别后悔就行。”

裴元洲在酒桌上坐立难安。

不见骆槐。

悠悠和邢政屿都开始敬酒了,还不见骆槐!

也不见邢彦诏。

又有人在耳畔嘀咕,“裴家这个叫养女的骆槐长得是真心漂亮,身段也是真好,难怪邢大少爷抱着人就消失了。”

眼看着妹妹和妹夫敬完邢家长辈们的酒就该到他了,他却片刻也坐不住,起身往外去,一边拿手机拨打那串熟悉的号码。

不接。

还是不接。

怎么都不接!

两个人已经滚上床了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小槐不是随便的人,小槐不认识邢彦诏,也不可能喜欢邢彦诏。

邢彦诏根本不是小槐喜欢的类型。

小槐喜欢的人怎么也得温柔,对,起码像邢政屿那样温柔的人,不然小槐那个乖巧的性子,指不定要被欺负。

邢彦诏一定会欺负小槐,今天只是碍于宾客们在才会表现出对骆槐不错的样子。

裴元洲不停打电话。

要是再不接,他就上楼去找人。

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响,邢彦诏看见是裴元洲三个字,骆槐正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的脚趾贴创可贴。

邢彦诏本来想亲自给她贴。

骆槐没说话,但缩了脚。

“电话,裴元洲,打十多个了。”

骆槐的手一顿。

“不接还得打,我替你接了?”

骆槐停顿片刻,轻轻点头。

邢彦接通电话,微眯着眼,嘴角勾着一丝痞笑:“裴总,忙着呢,别打扰。”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

邢彦诏回说:“新婚夫妻的事少打听。”

“邢彦诏,你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别拉上小槐,不来给宾客敬酒无所谓,邢家整个家族的人都在,不敬长辈,你让小槐以后在邢家怎么做人?”

不得不说裴元洲在这方面考虑周到。

邢彦诏侧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骆槐,身子微微曲着,脚趾脚跟上都已经贴上创可贴,纤细的手指拿着酒店的白色拖鞋,玉白的脚伸进去。

这一躬腰,头纱侧向另一边,露出后颈后背,一样白皙干净如瓷,只是腰上夹着好几个夹子。

先前他没注意到,这会发现不止婚鞋不合脚,看来婚纱也不合身。

裴家那位小姐的杰作?

邢彦诏冷哼一声,对电话里的人说:“人已经嫁给我,怎么样都不用你们裴家的人管了,她姓骆。”

他挂断电话。

回头,骆槐已经起身,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似想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又很快归于灰寂。

他好整以暇地打量她。

沉默片刻,骆槐率先开口:“原来你是邢家真少爷。”

听语气好像没生气。

也是,一般亲近在乎之人的欺骗才会让人生气。

邢彦诏解释:“我不说真名,是怕有心人听到,邢家有人一直在暗中调查我和旷野,旷野是我弟的名字。”

“我原名林彦诏,后边改的邢,没告诉你真名,是我对你不住。”大丈夫在老婆面前能屈能伸。

他走近骆槐,像座巍峨的大山逼近。

骆槐咽了口唾沫,仰头才能和他对视。

“我也不是真的裴家小姐,也......”男人真的太有压迫感了,骆槐每每对上他都下意识害怕,“对不住。”

“邢少爷。”

她叫他邢少爷。

“不叫老公?”邢彦诏一句调侃,把小姑娘给吓呆了,眼睛微微睁圆。

他轻笑一声,改口道:“叫诏哥。”

骆槐眨了眨眼,好像还没缓过来。

“嗯?”邢彦诏等着她叫人,下意识又要伸手去摸烟和打火机,都在西装外套的兜里,外套落在草坪舞台那了。

他收回手,继续凝着骆槐。

骆槐抿一下有点干的唇,开口道:“诏哥。”

好听。

邢彦诏唇角弯了下,“待会得下去敬酒。”

“嗯。”骆槐立马起身,乖巧地准备下楼,想到裴家没给她准备其他鞋,也没有敬酒服,微微发愁。

“再坐会儿。”邢彦诏手机响了,他转身接电话。

旷野的声音从里面吼出来。

“邢家什么意思!裴家什么意思!拿个养女敷衍你!哥,这婚结个屁啊!”

声音太大,骆槐听见了。

邢彦诏回头看一眼骆槐,骂电话里的人:“嚎什么嚎,你哪知道的?”

“还哪?媒体发出来的,没照片,邢家大少爷迎娶裴家养女,邢家二少爷和裴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邢裴联姻,双喜临门......大概这么个意思,下边一堆人明里暗里嘲讽你呢。”

“还有,听说那个裴家养女还是裴元洲的女人?当初你撞的那个!”

电话里本来已经变小的声音再次拔高。

骆槐脸色微白。

怎么其他人也误会她和裴元洲?

不等邢彦诏问,电话里的人自己回答是谁说的。

“乔总跟我提了嘴。哥你小心点,我怀疑那女的是裴元洲送到你身边打探敌情的......”




骆槐站在宁城最大的清吧门口,整个人都是恍惚的,祝双双再三保证清吧不是酒吧,让她放心,她还是有点忐忑。

裴家不许她和裴悠悠去这样的地方,裴元洲更是在她上大学后耳提面令,请她的室友们吃饭时特地叮嘱过这件事。

祝双双拉着她进去,当双脚迈进清吧的大门,踩在五光十色的地面上,耳边满是交谈声碰杯声,台上有人唱着歌。

她的心跳不由得加速,血液一下子涌到脑袋,身子渐渐发热。

原来打破规则是这样的感觉。

她的双脚在原地定了好一会,由着祝双双拉她到定好的地方,十多人人,男女生各占一半,好像都是宁大的学生,个别还是学姐学长也有学弟,个个都长得很顺眼。

她一直知道祝双双人际关系好,没想到这么好,一句话就能叫来这么多人。

她的朋友不多,裴元洲都知道,如果是有谁想和她做朋友,裴元洲一定会掌掌眼,如果裴元洲不喜欢,她就不深交,只做点头之交的朋友。

有情侣,大多都是单身。

哪个单身,哪个系的,或者做什么的,祝双双都会在她耳边说清楚。

骆槐一个没看上。

不是说不好,是觉得不可能,谁会年纪轻轻随便和别人扯证。

能立马扯证的,要么是到了年纪家里催得厉害,要么联姻。

骆槐从不喝酒,别人劝也不会喝,祝双双也会拦着,她小口地喝着果汁,目光时不时往四周瞧一眼。

都是年轻的男女。

一道熟悉的人影闯进她的视线里。

是“旷野”。

三次。

一天见三次了。

男人换了身衣裳,不再是短袖和工装裤,而是黑色的衬衣和修身的西裤,衬得一双腿又长又直,感觉腰以下都是腿。

每走一步西裤会崩着,双腿很有力。

袖子挽着,手腕依然是那根红绳,手臂戴着一个黑色臂环,衬衣敞着三颗扣子,露出一片麦色的胸肌,特别像个黑道大哥。

似乎因为什么和人吵起来了。

对面的人没他个头大没他个头高,说话都得仰着头,跟气急了的斗鸡一样。

“你敢不敢和我比!”

“不答应算什么男人!”

男人嗤笑,揉着手腕说:“老子有病才答应,大街上来只野狗逮着老子叫,老子还得应两句?应了都怕畜生听不懂人话。”

嗯,说话也很猛!骆槐心想。

对面的人抡着拳头就要打上来,手腕被男人紧紧抓住,就这么一推,那人直接栽倒在桌上,吓得老板赶紧跑过来调停。

医院里见过的那个西装男插着个兜,在旁边一直笑。

笑着笑着眼睛扫过来。

她和西装男对视。

西装男一愣,扭头和男人说了句什么,男人回头看过来,依然是那双充满攻击性的眼睛。

骆槐下意识垂眸。

未曾料到兄弟两个直接走过来,西装男笑着打招呼:“好巧啊,今天我家老太太还得多亏你劝着。”

骆槐被迫起身,说:“没关系,旷野先生已经道过谢了。”

西装男看一眼他哥,自我介绍道:“我叫旷,旷诏。”

邢彦诏瞥他一眼,问骆槐:“聚会?”

骆槐“嗯”一声。

邢彦诏也点头,转身走了,真正的旷野对骆槐笑笑,立马跟上脚步去问这姑娘是谁。

人一走。

祝双双拉骆槐坐下,震惊道,“我去!你哪儿认识的两个大帅哥?还不是一个类型。”

“医院。”骆槐让她别问了。

等大家喝得差不多,祝双双悄悄问骆槐有没有看中的,骆槐摇头。

祝双双重重一叹,“我就知道你心里还念着裴元洲那个王八蛋。”

骆槐没回应这句,而是说刚刚的男生都不合适。

祝双双忽然说:“我瞧刚刚那两个大帅哥挺好,你可以去问问,我建议选看起来很猛的那个,一拳能放倒一个裴家人。”

“尤其是裴元洲。”祝双双微笑。

骆槐仔细想了想祝双双的建议,“旷野”虽然看起来很凶,其实很孝顺,心也是好的,只是说话比较糙,如果不是别人惹他,他好像不会主动惹人。

她有点犹豫。

统共才见过三次。

祝双双不等她犹豫,已经把人推着过去了,清吧没有包间,都是一桌桌摆着的,找到人很容易。

邢彦诏和旷野是约了朋友在这,五个都是大老爷们,突然有两个漂亮姑娘走过来,大家的眼睛都盯过去。

邢彦诏手里又夹着烟,身子慵懒地靠在卡座沙发上,一条腿伸在桌底下,一条腿曲着。

他一看就知道骆槐是来找自己的,还是被旁边的小姑娘拖过来的。

“玩游戏输了?”男人的嗓音本就低沉磁性,抽着烟,又喝了酒,嗓音多了点颗粒感,听着实在是好听。

祝双双都忍不住在骆槐耳边说自己的耳朵要怀孕了。

“我......”骆槐看他还有朋友在,每双眼睛都盯过来,饶有意味地打量他们两个,她的脸蛋就忍不住发热。

“要不等你忙完再说。”

“没事,说吧,他不忙。”旷野掐了烟,笑眯眯地打量她。

骆槐抿了抿唇,有些难为情,最后一咬牙,快速说:“能不能请你和我结婚!”




照片。

裴元洲和其他女人的合照。

“第一个第二个都是我哥高中追过的女生,他没告诉你吧?毕竟一个只追了三天,一个只追了一个星期,他那个时候在你面前可是温柔邻家大哥哥的形象,当然不会告诉你。”

“我哥这人其实挺爱玩的,玩心上来的时候就喜欢做些出格的事,新鲜感一过,踹人踹得比谁都快。”裴悠悠微眯着眼,笑问,“难道我哥没对你做过什么越线的事吗?”

骆槐脸色一白。

她想到醉酒的一吻。

她刚上大学,裴元洲也才掌管公司不久,免不了应酬,应酬免不了喝酒。

裴元洲喝醉了,怎么也不肯让秘书扶,非要秘书打电话叫她过去。

那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她只好装病骗过宿管阿姨,裹着件大衣跑到路边打车,一路人秋风瑟瑟,冷得她直哆嗦,

她一到裴元洲面前,裴元洲立马抱住她,暖洋洋的体温包裹着,她一下子就不冷了。

“小槐,是你吗?”裴元洲的酒气喷洒在她耳朵里,两只大手又捧着她的脸说,“真的是小槐啊。”

额头就抵了过来。

她们头一次靠这么近,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触着鼻尖。

裴元洲凑过来要亲她,快要亲到嘴唇的时候,她惊慌失措侧头。

最终亲在她的脸上。

就那一下。

她整个人都烧红了。

裴元洲醉倒在她怀里,最后是裴元洲的秘书和她一起扶人上车。

“还有这个,是我哥曾经的女秘书,你见过的。”裴悠悠又指一张照片。

就是在旁边看着裴元洲亲她脸的女秘书。

“我哥带过她去赛车,不止一次,我哥的朋友有段时间都叫她嫂子,我哥也没否认,女秘书以为自己是特殊的,上赶着要做我哥女朋友,工作也不认真做,我哥把她开了。”

这不就是另一个她吗?

骆槐嘴唇发白。

裴悠悠十分满意她这样的反应。

瞧着可真惨啊。

本来她可以在手机上说的,没必要跑这一趟,现在想想,来得真值。

“其他人我就不提了,你估计见都没见过,我哥没带你参加过晚宴,你当然不认识这些富家小姐。”

“我真不明白,你还赖着在我家做什么?等着以后看我哥娶个嫂子回来,两人天天手牵手,时不时贴个脸,接个吻,晚上再一起回房间,把门一关上,亲得热火朝天?第二天下楼吃饭,嫂子脖子上都是草莓印,我哥脖子上都是抓痕?”

裴悠悠描述详细。

画面争先恐后挤进骆槐的脑子里,在她的脑子里一阵乱窜。

头痛得快要炸开。

裴悠悠目的达到,悠哉悠哉离开。

骆槐宛若一只泄气的皮球,身子软坐在沙发上,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一直往下掉。

她抬手去擦,越擦越多。

骆槐坐在沙发上熬了一宿。

待到天边翻起鱼肚白,秋风卷着落叶乱飘,有一片通红的枫叶贴在窗户上。

她慢慢动身,朝着窗边走去,伸手覆在红枫上,摸到的只有冰冷的窗户。

有的东西注定看得见摸不着。

出门吃早餐时,裴元洲刚从外面回来,赛车服还没来得及换。

他径直朝着骆槐走过去:“这么早?”

骆槐哭过一场,又熬一宿,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布满了红血丝,应一声“嗯”,嗓子都是哑的。

裴元洲快步去拿了冰块裹在毛巾里,抬手要给她敷眼睛。

“元洲哥哥,我自己来吧。”骆槐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她拿过冰毛巾,轻轻给自己的眼睛敷着。

冰冷的凉意让她更加冷静。

那种心慌的感觉又来了,裴元洲的手僵硬在半空。

骆槐最近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他的照顾,全都是因为联姻的事。

他有些动摇。

“小槐,让你替悠悠去邢家联姻的事,不想......”

“我想清楚了。”骆槐一如既往那般乖巧地笑着。

裴元洲尚未说完的“不想去就不去”被堵在喉咙里,舌头一转,他怔怔地问:“什么?”

“我说我同意了,同意去邢家联姻,同意嫁给邢家那位真少爷。”

她不想再寄人篱下。

她想离开裴家。

离裴元洲远远的。

......

骆槐答应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裴母和裴悠悠,裴父向来严肃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丝的笑容,久久不散。

唯有骆槐和裴元洲的脸色不是很好。

裴元洲神色郁沉,他觉得自己应该为妹妹感到高兴才是,妹妹不用嫁给那个从乡下来的瘪三,不会被那瘪三欺负。

但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草草用过早餐,换身衣裳,西装革履地去公司。

人一走,裴家人才松口气,他们已经很久没见到裴元洲这么凝重严肃。

裴元洲如今掌管偌大的裴氏集团,家里有着稳稳的话语权,平常里争论两句无所谓,真要是在家看到他这幅表情,大家会自觉少说话。

沉默好一会。

裴父再次询问骆槐:“真的同意了?”

骆槐点头。

裴母又慈祥地笑着:“骆槐,我们不会亏待你的,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亲女儿,真正的裴家小姐。”

裴悠悠也跟着说:“对啊。”

反正骆槐也当不了几天裴家小姐,下个月初就会嫁到邢家去。

裴父:“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来了。

骆槐等的就是这句话。

“裴叔叔,我确实有三个条件。”

裴家人一愣,没想到她真敢提,一提还是三个。

不过是句客气话,骆槐听不出来吗?

骆槐不理会三人复杂的神色。

“如裴叔叔之前所说,我的嫁妆要按裴悠悠的来,裴叔叔裴阿姨先前给裴悠悠准备的是多少,我的也是多少。”

裴家能和邢家联姻,财富地位在宁城也是数一数二的,裴悠悠的嫁妆包括股份车子房子店铺珠宝等等,加起来少说有一二十亿。

裴悠悠一听,不乐意了。

傻子才会白给骆槐这么多钱!

她倏地站起来,手腕被母亲拉住,父亲也在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坐好。

这本来就是裴父一开始答应的。

骆槐并不畏惧。

她一宿的夜不是白熬,裴家人从一开始就是利用她,利用她死去的父母,裴元洲也不过是吊着她玩,还能指望谁帮自己?

指望不上。

只有把实实在在的金钱攥在手里,哪怕邢家是个吃人的泥潭沼泽,哪怕邢家那位真少爷是吃人的豺狼虎豹,她才能搏上一搏。




邢彦诏挂断电话,抬眸和骆槐说:“他嘴里没句好话。”

“我和裴元洲没有别的关系。”骆槐垂着眸,鼻子忍不住泛酸,脸上还是挂着乖巧的笑容,“也不是裴家派来打探敌情的。”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

邢彦诏微张的嘴重新闭上,眼里多了点戾气,大步过去开门。

旷野站在那儿,手里提着两个橙色的袋子。

“楼下遇见了,正好拿上来,给裴家小姐的?”他挑眉疑问,“你什么意思?”

邢彦诏拿过袋子,“行了,你走吧,别撞见乔总。”

“知道。”

“少和乔总天天在一块像村头大妈一样乱嚼舌根。”

“......”旷野张嘴,嘭一声,他哥直接把他关外头了。

得,惹着了。

就为个裴家养女?

谁啊?这么大脸面。

他不由得好奇起来,奈何房门紧闭他看不到。

真是,好心过来安抚,倒被关在门外了。

旷野撇撇嘴,离开。

邢彦诏把东西递到骆槐面前,“换上,我们下去敬酒。”

“什么?”

“鞋,裙子。”他言简意赅。

“给我的?”骆槐慢吞吞伸出手接过,在邢彦诏的眼神示意下到卧室去,里边四处贴着喜字,床单被罩也是真丝正红色。

是她们今晚的婚房。

骆槐环视片刻,拿出鞋子和裙子。

平底鞋,三十七码半,刚刚合脚。

骆槐愣了下。

他怎么知道?

正红色敬酒服,腰身都正合适,长度也刚到脚踝的位置。

骆槐又愣了下。

她一走出去,邢彦诏幽深的眸眼瞬间映上一抹色彩。

抹胸红裙,没有过多繁杂的元素,褶皱设计巧妙隐藏了红色和抹胸的冷艳和迷醉,尤其是如同云朵一样蓬松软糯的披肩,只在骆槐的手腕处,真是飘在半空。

收腰大裙摆拉长身材比例,露出的一点脚踝又白又嫩。

高贵中又带着甜美乖巧的气息。

邢彦诏定眼看了好一会。

新娘很美,只是新娘脸上的笑有点牵强。

“诏哥?”

“嗯?”

骆槐喊了三声他才回神。

“面料不舒服?”

“不是,很合身。”骆槐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鞋码这些?”

“一握就知道。”邢彦诏收回视线,歪头叫她,“走了。”

骆槐跟在后面。

他的腿太长,一步几乎当骆槐的两步。

骆槐的脚踝虽然没肿起来,也隐隐有痛感,脚后跟和脚趾头也有点痛。

她一咬牙,小跑跟上去。

邢彦诏进电梯后转身,才发现骆槐还在后边,急急忙忙小跑过来。

他又一次伸手挡住电梯门。

“谢谢。”骆槐微喘着气过去。

“谢谁?”邢彦诏收回手,电梯门合上。

骆槐连忙补充:“诏哥。”

“以后要记得喊。”

邢彦诏话音一落,骆槐立即想到她爸,她爸教得最多的就是,要礼貌,要记得喊人。

真应了祝双双那句,跟她爹似的。

想到父母,骆槐的眼睛又微微泛红,她伸手指轻轻抹了抹,一出电梯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裴元洲。

裴元洲注意到她含泪泛红的眼睛,上前握住骆槐的双臂,“他是不是打你了?”

凌厉的目光刮向邢彦诏。

邢彦诏睥睨的眼神也扫过来,随之而去的还有手,抓住裴元洲放在骆槐身上的手指,往后一掰。

他跻身过去,将人步步逼退。

“裴总碰别人的老婆做什么?”

裴元洲瞳孔微缩,不知是手指上的疼痛钻心,还是那句“别人的老婆”钻心。

已经是近傍晚的时间,橙红相映的霞光晕染天边。

骆槐抬眸看见的是男人宽厚的后背,窄劲的腰,以及抬起的手臂,衣裳紧绷,微微鼓起的肌肉。

高大的身躯挡住一点霞光,也挡住了裴元洲。

骆槐眸光微动。

邢彦诏松开对方的手指,侧头。

逆光下,男人鼻梁如峰,唇线弧度微柔,冷硬的下颚如刀刻,脖颈线条流畅,凸起的喉结明显。

像一幅夕阳下令人着迷的剪,多了点禁欲自持的味道。

男人张嘴。

“走了......老婆。”

邢彦诏喊“老婆”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第一次有老婆,还不是很顺嘴。

“老婆,敬酒去。”

第二次,顺嘴了。

男人说话做事总是这么顺其自然,让人生不出厌,也听不出调侃。

好像就是这么个事。

骆槐迈步跟上邢彦诏,从裴元洲身边擦肩而过,余光还是轻轻瞥了裴元洲一眼。

她这么多年的目光已经习惯跟着裴元洲跑,即使她心里不愿,身体也有了肌肉记忆。

不过只是短短一眼,她很快收回目光。

邢彦诏停下脚步等她,这次没有走在前头。

两人不远不近走着。

裴元洲觉得他的手指又疼了。

......

宴席上。

邢政屿和裴悠悠刚敬完酒,还没来得及坐下,骆槐和邢彦诏的出现瞬间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尤其是骆槐换上舒服合适的敬酒服,红色衬得她更加雪白,雪白里透着红润。

裴悠悠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

又是这样,每次骆槐出现的地方都无人再看她。

她发现邢政屿也在看着骆槐。

“政屿哥!”裴悠悠拉上邢政屿的手,撅着嘴。

邢政屿侧过头,温柔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解释:“小醋包,我看的大哥,有你在谁还能入我的眼。”

裴悠悠高兴了,拉他一道坐下,怨毒的余光再次扫向骆槐。

骆槐深吸一口,面含微笑,端庄大方挽上邢彦诏的手臂,伸手拿过酒杯,朝着长辈们走去。

对比之下,邢彦诏更显不耐烦和凶煞。

手里端杯酒跟拿把刀一样,谁惹他不爽快,一酒杯就能砸下去。




裴悠悠因为嫁妆的事和裴元洲起了争执。

三个亿的绿宝石保住,五个六的车牌也保住。

但,还有房子、车子、店铺这些不动产,哪个不是价值百万千万。

她根本舍不得,随手划拉去大半。

母亲也想法子用便宜的替换。

哥哥不仅把她划掉的东西重新勾回来,还多勾一套1.2亿的珠宝。

她夺过平板说:“是我的!”

哥哥竟然凶她:“那你去嫁。”

哥哥为了骆槐又凶她。

裴悠悠哭着跑开,给邢家少爷打电话。

假的那位。

叫邢政屿。

自从真假少爷的事出来,邢家老爷子老太太要拨乱反正,叫裴悠悠嫁给真的那位,他们也没少私下联系。

一个是因为喜欢,一个是因为利益。

所以裴悠悠一个电话,邢政屿立马来找她。

西装革履,身形修长。

微微上扬的桃花眼,温柔又矜贵。

是贵气的富家少爷,是太子圈里有出息的天子骄子。

裴悠悠一看见他心情就好。

眼睛变得亮晶晶的。

靠近后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政屿哥。”裴悠悠一下子变得含羞带娇。

邢政屿微微退去半步的距离,对上裴悠悠爱慕的神色,温柔叫她:“裴小姐。”

“政屿哥你怎么叫我裴小姐啊,都生分了。”

“裴小姐......”

“说了不要叫这么生分嘛,政屿哥还是叫我悠悠好了。”她抬眸笑着,脸上有一抹红晕。

邢政屿摇头:“现在不能这么叫了,于礼不合,裴小姐马上要嫁进邢家,我不是邢家真正的少爷,以后要跟其他人一样尊称裴小姐一声裴少奶奶,如果大哥能接受我的话,我也该叫裴小姐一声大嫂。”

裴悠悠又不高兴:“我才不要嫁给他,明明和我有婚约的是政屿哥。”

“和裴小姐有婚约的是邢少爷。”邢政屿一脸苦涩,“我不是。”

“谁说你不是?你不是还在邢家,还姓邢,邢氏的总裁不也还是你吗?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哪里比得上政屿哥,真的又怎样,又没本事。”裴悠悠噘嘴,“谁要嫁他,我不要。”

邢政屿轻轻叹息:“裴小姐......”

“叫名字!”

“悠悠......”邢政屿重新改口,护着她的头顶上车,“还是去你喜欢的甜品店喝下午茶怎么样?”

“嗯!”裴悠悠往邢政屿那边坐一点,她们之前坐车都是牵手的,现在好像不能牵了。

邢政屿瞥见她期盼牵手的样子,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悠悠,你是裴小姐,大哥是邢家少爷,不管你们愿不愿意,都是要结婚的。”

“什么叫你们愿不愿意?他不愿意?”裴悠悠怒了,“我可是裴家人,他一个泥腿子,捡垃圾长大的,还敢不愿意?气死我了,他真当自己是大少爷呢!”

邢政屿轻轻给她拍背顺气,“别生气了,气坏身子怎么办?裴叔叔裴阿姨裴总和我......他们都会担心的。”

裴悠悠听见轻轻的一个“我”字,哪怕政屿哥很快收回去,她也确定自己听见了。

男人就在自己身旁,温暖的手轻轻抚在她背上,没有乱摸,没有不规矩,还一脸担忧。

她的脸又微微泛红。

“政屿哥也会担心我的是吗?”

“怎么会不担心你呢?毕竟最开始我们才是......”邢政屿欲言又止,松开手,目光含情地望着她,“你也知道我抢了大哥原本的人生,是个人心里都有芥蒂,订婚的又是我们两个,我有点担心你。”

“是我对不起你,悠悠。”

裴悠悠见他自责成这样,心里难受死了,她摇头说:“没有,没有对不起,不是你的错。”

“悠悠,我们以后还是不要私下见面,今天是个意外,也是老天眷顾我。”邢政屿抿了抿唇,眼眶泛着点水光,“以后你会是我大嫂。”

“我不是。”裴悠悠浑身都在抗拒,她拉住邢政屿收回到半空的手。

她才不要做政屿哥的大嫂!

“政屿哥,我喜欢的人是你。”

邢政屿忽然凑过去,在她手背上亲了亲。

情不自禁的样子。

裴悠悠面颊绯红。

“政,政屿哥......”

“对不起悠悠,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他目光深情,“控制不住。”

“我知道你马上就会成为我的大嫂,但我真的控制不住,原本该结婚的是我们。”

“明明喜欢你的人是我,我却要喊你大嫂......”

“大嫂?”他轻笑一声,眼中悲痛。

裴悠悠心疼不已,扑进他怀里,“政屿哥,我也只喜欢你,我才不喜欢那个乡下来的泥腿子!”

邢政屿眼中闪过得逞,声音压低,“喜不喜欢又怎样?悠悠还是要嫁给他。”

“不会!”裴悠悠急了,紧紧抱着他的腰,“嫁给她的不是我,是骆槐,是骆槐!她替我去嫁。”

全说了。

邢政屿一愣,是真的愣住。

他也没料到是这样的走向,本来想走暗度陈仓这条路,现在不用了?

他还是有些怀疑。

“骆槐是谁?”

“我爸妈十七年前收养的。”

裴家收养骆槐的事外界没什么人知道,尤其是人脉到手,彻底稳住后,裴家再没让骆槐露过脸。

裴家举办晚宴,裴悠悠就会把骆槐锁在她房间里,警告不许出去。

如果裴元洲问起,裴悠悠会说骆槐在学习,不然怎么考第一?

骆槐也有寄人篱下的觉悟,从没反抗过什么。

一直以来没人怀疑,也没引起谁的注意。

“是去年你生日宴,站在一楼房间里的那个吗?”邢政屿意外见过一面,面容清丽,身材姣好,穿的明明只是条单调的蓝裙子,却叫人一眼难忘。

再一眨眼窗帘拉上,他没再见过。

本以为是裴家的女佣,他还找人打听过,可以的话出高价雇到自己身边。

可惜没能如愿。

原来一开始找错了方向。

邢政屿回神,又问:“嫁人的真不是你?是你们家的养女?”

“嗯!”裴悠悠点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有点担忧,“政屿哥你不要说出去。”

邢政屿一把搂住她,肉眼可见的高兴,甚至越抱越紧,“太好了悠悠,太好了,你还是我的。”

裴悠悠听得脸更红。

她拱了拱脑袋,声音娇羞:“我本来就是政屿哥的,我只喜欢政屿哥一个。”

邢政屿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救命稻草。

裴悠悠是他的救命稻草。

现在不用暗度陈仓,是柳暗花明。

邢彦诏娶的是养女,养女也是裴家的人,是裴家和邢家相交的一条线,哪怕弱,依然存在。

不行,他要切断这条线。

可他又实在想看邢彦诏娶到假货的情形。

不切断,就替代。

用更强的替代。

邢政屿看向裴悠悠。

“悠悠,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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