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就是这样静静地站着,那小女孩竟然哇的一声,又哭起来了,边哭边说,“我没有我没有拿她的银子,银子是我娘拿给我帮她买东西的。”
那妇女见自己女儿哭成个泪人,赶紧心疼的替她擦眼泪,然后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白子衿和那男人,大声道:“你们想对我女儿怎么样,两个人欺负一个人,以大欺小,难道就不感到羞耻吗?”
听那妇人连带这白子衿一道给骂了,忍不住,不等白子衿说话,自己就先开了口,“这位大娘,这话你怕是说错了,我们家姑娘不过是出来说句公道话,何来欺负你闺女之说,大伙儿这多人都看着那,可有动你闺女一根头发了?何况你闺女不过只是比我家姑娘小了一两岁而已,我家姑娘方才可是一句话也未说,以大欺小?谁像你家闺女,当街嚷嚷,又是哭又是吵的,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还有大娘你,是怎么教女儿的,这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非要弄得人尽皆知吗,不嫌丢脸啊,真想你女儿以后名声远扬,成为别人饭前饭后的笑料吗?”
白子衿也是没料到,这碧玉平日里看起来文静不爱说话,这一急了骂起来人,都不带喘气的。
那妇人一时竟不知怎么搭话了,等反应过来,脸都气绿了,刚要开口纠正,却被白子衿打断了,“谁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银子。”
“哼,银子当然是我女儿的,我女儿不会偷东西,这银子是我早上出门给她的。”妇人将小女孩抱在怀里。眼神恨不得将白子衿给杀掉。
“哦,大娘你到真是放心,把这么多银子给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娃娃带着四处乱晃不怕被人偷了或者抢了去?妇人如此关心,真叫人佩服。”白子衿淡淡道,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将那小字咬得极重。
“当然。”正当那妇人得意洋洋时,却引的别人哄堂大笑,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方才她还说自己女儿年幼,现在却敢将如此大笔银子交给她,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我是让我女儿出门买点东西,怎么了这也有错?”
“大娘,那你这是要让小妹妹去哪儿?买什么呀?难道就不怕你女儿这小小的身子搬不动?”
她这么一说,周围的人又开始哄笑。
那小女孩又不起来了,一脸委屈的看着大家,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没有偷她的银子,我没有。”那小女孩真是聪明,大概是知道她母亲陷入困难,故意哭出来替她母亲解围的。
“住嘴。”白子衿收拾刚才的笑意,冷冷的看着那小女孩,吓得那小女孩止住了哭泣,赶紧往她娘亲怀里去。
那男子和其他围观者都皱了皱眉,这一个纤弱的小姑娘,眼神竟如此凌厉!
妇人脸色越来越难看,愈发恼怒,开口说道:“这管你何事,我自然有东西交给我女儿买,至于买什么不是你该管的,小姑娘在这里瞎说一通,可有何人证物证?”
“大娘,你说的不错,你要买什么确实不起球我该管的,我也没兴趣,重要只是银子不是么?”白子衿自始至终都不紧不慢的,顿了顿,又继续开口说道:“只不过这人证物证嘛……”白子衿随意扫了一眼围观的人。
众人赶紧避白子衿开始沉默,刚才哄笑的也没声了,一会儿时间,人间百态,便在这个小地方展开。
没人开口,那就是物证人证都没有。
那妇人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抬头得意的看着白子衿,心想这么巴掌大个小姑娘,还真妄想翻天了不成。
“其实人证物证都不重要,重要的事看银子它自己怎么说?”
“哈哈,银子会说话?小姑娘你是不是疯了,别闹了,赶紧回家待在闺房好好学习女红,等将来说不定还能嫁个好人家。”
白子衿抬眸冷冷的看了那妇人一眼,那妇人笑容在脸上僵住,只觉得被白子衿看得后背发凉,感觉这小姑娘的眼神能杀人一般。
一伙人都安静了,没人说话,白子衿才满意的偏过头,开口问那中年男子,“这位先生,你方才说你是去去买酥油饼了对吧?”
“嗯,不错,”那男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刚才去小铺买了酥油饼,付完钱以后将钱袋放好,准备坐下来继续吃,这小女孩跑过来撞了我一下,当时我并没留意,等我转身才想起钱袋,我用手摸了摸,果然钱袋不在,我急着上去,问她,谁知被倒打一耙,说我偷了她的银子,”那男子说着看了那小女孩一眼。
“那敢问这位大娘,你早上做什么了?”白子衿问了那男子,又转头问那女的。
“我做什么,哼,当然是刺绣啊,”那妇女一脸得意的看着白子衿。
“大家可都听清了,这位大娘说她早上在刺绣,如此,酥油饼店的老板何在?”
“这……这里,”说话的男子皮肤黝黑,眼神有些闪躲,说话底气不足。
“我问你,这位先生说方才在你店里买了酥油饼,可真?”
“的确是买了,”酥油饼店老板根本不敢正要看着白子衿,说话时眼睛都只能看着别处。
“那劳请老板帮我打盆清水来可好,”白子衿微微一笑,看得那老板一愣,虽然不明白白子衿用意何在,还是照做了。
“有劳,”白子衿向那老板微微垂首,表示谢意。
她将水盆放在人群中间,走过去那小姑娘身边,声音柔柔的:“小妹妹,把银子给我,一会儿就还给你可好?”
那小姑娘摇摇头,白子衿一眯眼,脸上仍旧挂着柔柔的笑容,再次开口,不过语气明显冷下来,“给我。”
吓得那小姑娘赶紧乖乖的把银子递给她。
白子衿接过银子,将她全部倒在那盆清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