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秦淮便带着夏若安直奔婚纱店。
他们在车上一边说笑一边讨论着接下来婚礼的各种细节。
我坐在后座听着他们的声音,第一次感叹,原来秦淮也能做到如此有耐心。
当初他向我求婚后,我让他去陪我看婚纱,可他只是说:“随便,我很忙,别来烦我。”
原来不是忙不忙的问题,而是爱与不爱的区别罢了。
婚纱很漂亮,完美地贴合了夏若雪的尺寸,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秦淮也穿上了配套的西装,剪裁得体,两个人站在镜子前,店员惊叹他们竟是如此相配。
我站在一旁,就像一个小丑。
正在夏若雪满心欢喜之时,我的爸妈竟然也穿着崭新的衣服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妈妈挽着爸爸胳膊缓缓而来,迎面递上一个房产证。
“雪儿,妈妈真为你高兴,这个面包房,是妈妈的心意,以后就是你的了。”
面包房?我顺着夏若雪的视线看过去,这不就是我那个面包房吗!
为什么要送给她,妈,那是我唯一的东西了!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我朝着他们嘶吼,可无济于事。
我亲爱的妈妈竟然把我最在乎的面包房送给了夏若雪。
这是我喜欢了好久的,十年来她唯一送给我的东西,我还没来得及过户。
夏若雪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嘴,直到秦淮提醒她后才猛地抱住了妈妈。
“谢谢妈妈,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可是姐姐……”
爸爸厉声打断她的话,“那个杀人犯不配拥有我们的财产,我们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雪儿你就安心收着吧。”
妈妈也拉着她的手轻拍了拍,“你爸说得对,最近我时常后悔,五年前为什么接她回来,我们家里,只需要有你一个女儿就够了。”
我浮在半空中看着他们对夏若雪安慰,心中一阵苦涩,一时间不知该笑该哭。
十岁那年我被人贩子拐走,五年后警察找到我,他们心疼地将我搂进怀中,说以后要弥补我。
可到如今,带我走出阴霾的男朋友不信我,亲生的爸妈不爱我。
可笑,可笑至极。
“伯父您放心,新闻我已经定好点准备全网报道了,我们一定会抓到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爸爸朝着秦淮竖起大拇指,“干得好!这样的人,怎么配为人子女一定要绳之以法判处死刑才是!”
我的身体随着他们的话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样落到地上。
多好笑啊,我的爸爸,我的未婚夫,他们恨不得一寸寸挖我的肉,喝我的血。
白薇靠在秦淮身上,犹豫说道:“可是……以后姐姐要是回来,不会怪罪我吧。”
提起我,秦淮的表情像是吃了只苍蝇一样难受,“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雪儿,这是你应得的。”
秦淮话音刚落,桌子上放着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嗡嗡嗡地,震得人心有些烦。
秦淮接起电话,那边人急声催促道:“您好!刑侦局,我们收到一个匿名视频,有关于夏知晴跟那具尸体的,您现在方便来一趟吗?”
秦淮皱了皱眉,但他敏锐地感知到了不对,“夏知晴跟那具尸体不是被害的关系?”
那边犹豫了一阵后才道:“视频跟DNA配对报告都出来了。”
“那具尸体,就是夏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