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暮璟墨寒诏的其他类型小说《她顶级白莲,进宫嘎嘎乱杀云暮璟墨寒诏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苏九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随着墨寒诏话音刚落,一抹影子很快就暗中隐现出来,他对墨寒诏抱拳,眼底满是叹息。他先前被殿下派遣出去办事,等回来的时候,殿下刚好因为身中媚毒昏迷,被云暮璟救走。竹业可是亲眼看见云暮璟这样纤弱单薄的一个女子,为了救殿下,用身子撑着殿下走这么多路回院落。还栽倒好几次,手跟脚都磨破了。这么善良的姑娘,舍身救下殿下,结果殿下...却在这怀疑人家姑娘别有心思,多少有点让人心凉啊。不过墨寒诏的命令,他自然也不会反驳,只答了一声‘是’,很快就化作一缕影子没入夜色当中。墨寒诏眸光轻轻一闪,打算先去找云思语。他突然从宴厅消失这么久,依照思语的性子,估计是得担心坏了。但是墨寒诏才刚刚转身,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银锁,你确定有人看见云暮璟跟一个男...
《她顶级白莲,进宫嘎嘎乱杀云暮璟墨寒诏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随着墨寒诏话音刚落,一抹影子很快就暗中隐现出来,他对墨寒诏抱拳,眼底满是叹息。
他先前被殿下派遣出去办事,等回来的时候,殿下刚好因为身中媚毒昏迷,被云暮璟救走。
竹业可是亲眼看见云暮璟这样纤弱单薄的一个女子,为了救殿下,用身子撑着殿下走这么多路回院落。
还栽倒好几次,手跟脚都磨破了。
这么善良的姑娘,舍身救下殿下,结果殿下...却在这怀疑人家姑娘别有心思,多少有点让人心凉啊。
不过墨寒诏的命令,他自然也不会反驳,只答了一声‘是’,很快就化作一缕影子没入夜色当中。
墨寒诏眸光轻轻一闪,打算先去找云思语。
他突然从宴厅消失这么久,依照思语的性子,估计是得担心坏了。
但是墨寒诏才刚刚转身,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银锁,你确定有人看见云暮璟跟一个男人搂搂抱抱吗?”
云思语一边急匆匆地走着,一边对身边提灯笼的丫鬟皱眉喊道。
“二小姐,千真万确。”
银锁神情难看道,“小金素来跟奴婢关系好,他不会骗奴婢的,这都是他亲眼所见。”
“只是夜色浓郁,他着实是没瞧见那男人的面容。”
听见这话,云思语面色微变,连带袖口中的指尖都攥的紧紧的。
她千方百计从中作梗,就是不想墨寒诏和云暮璟见面。
甚至今日的生辰宴,云思语都暗中买通人故意不让云暮璟参加。
难道...还是叫云暮璟钻了空子不成?
银锁瞧着云思语这着急上火的模样,宽慰道,“二小姐,您的魅力在京城那可是数一数二的,莫说太子殿下,这裕王平日里也是为了搏您一笑费尽心思。”
“那乡下来的大小姐,哪里能比得上您?
要奴婢说,您用不着担心,纵然让太子殿下和大小姐见到又有何妨?
还能抢的走您的?”
“何况,今日前院来往的宾客这么多,跟大小姐一起的也不一定就是太子殿下,保不准是她跟哪个男人暗中私会呢?”
这可是大好事!
老爷和夫人最讨厌家风不正的行为,指不定就把大小姐赶走了!
到时候这府中又只有二小姐一个女儿,还是受尽万般宠爱。
“不怕一万就不怕万一,你懂什么?”
云思语抿抿唇角道,“还不快点!”
君衍哥哥待她一片痴心不错,但云暮璟那一张狐妖媚子一般的脸,难保就不会将君衍哥哥勾引了去。
同为女人,她可是最懂男人的命门在何处。
云暮璟回来,虽然爹娘依旧疼她,可她也从大小姐变成了二小姐,地位已经大不如从前。
决不能让云暮璟将君衍哥哥也勾引去。
“思...”墨寒诏亲眼瞥见云思语要进到云暮璟的房中,顿时面色一变。
他想上前阻止,但如果被云思语看见他在这里,多半所有的一切就解释不清了。
可像云暮璟这种别有用心的女人,当真会遵守诺言么?
墨寒诏眯眯眼睛,打算先打探一下情况,如果云暮璟敢说漏半分,他一定冲进去亲手杀掉她。
于是等云思语跟身边的丫鬟没入房间后,墨寒诏也跟着靠近到门口处听着里头的动静。
“大姐姐,我来看看你。”
云思语说着,余光斜睨向周围,仿佛是在房中找寻什么。
云暮璟早在听见外头脚步声的时候,就匆匆穿戴好衣物,还简单地收拾了房间。
此时,她正坐在桌前,喝着一杯茶水,只是清纯绝色的面容还有一丝被折磨过后的苍白。
“今日府中宴会,思语妹妹应该是忙碌的。”
云暮璟扯扯嘴角,露出一抹柔和又亲近的笑,“来看我,我很高兴。”
她忍住颤抖的指尖给云思语斟了杯茶水,起身递给她,“刚沏的茶水,外头冷,喝一杯暖暖身子吧。”
云思语嗅着鼻息间低劣的茶叶味,再看看那缺一角的茶盏,眼底不由得露出一抹厌恶嫌弃之色。
不过面上还是故作婉拒之状,“方才在前院喝了不少,算了吧,姐姐喝就好。”
方才倒是没察觉,如今凑的近,她一下便注意到云暮璟脖颈深处那抹红痕,眼底光晕一闪。
“姐姐...方才是一直在这院落里头?”
云思语意有所指地问道,“不知有没有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云暮璟闻言,茫然地道,“殿下今日...也来参宴了吗?
我不大清楚。”
“倒也不是一直在院里,今日宴会,恰好碰见以前的故友,便与人同聊一会儿,不过确实没有见过什么太子殿下。”
听云暮璟这么一说,云思语悬着的心很快放下大半,眉宇也舒展开来。
云暮璟连殿下来参宴都不知,如何能跟殿下见面?
这房中如此干净,一点男人的痕迹都没有,云暮璟应该是没说谎。
“噗嗤!”
随着云暮璟这话音刚落,银锁忽然没忍住笑出声来。
既那人不是太子殿下,那小金看见的,定是云暮璟在是跟哪个野男人背地里调情呢!
要知道能来参加将军府宴席之人,都是非富即贵,云暮璟在民间流落十年,哪能认识这些人?
挺能找借口!
云思语面色一沉,她还想借此到爹娘面前告云暮璟一状,这个蠢货是故意想打草惊蛇坏她的好事吗?
“银锁。”
云思语警告似的喊道。
银锁心中一凛,转而对上云思语有些发寒的视线,连忙低头朝云暮璟道,“奴婢失态,还请大小姐赎罪。”
“无碍。”
云暮璟摇摇头,望向云思语,“妹妹可还有事?”
“倒也没大事。”
云思语说着,展颜微笑间,眸光轻轻闪烁道,“说起来...我还得恭贺姐姐,毕竟今日也是姐姐的生辰。”
“我与姐姐同年同月同日生,多少算缘分。”
当年云父云母在云暮璟走失后收养她,并且将对云暮璟所有的爱全部灌注在她的身上,其实绝大部分是这个原因。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跟云父云母十年的感情,早已是云暮璟追赶不上的。
这不,虽然她和云暮璟同时过生辰,可前院只为她一人同庆,云暮璟这个可怜鬼还不是只能孤零零一个人待在后院里头?
果然,此言一出,云暮璟神情也是略显黯淡。
爹娘给养女过生辰,却根本不管她这个亲生女儿,换成谁都是有点受伤。
但云暮璟还是强撑笑容,“这么多年,都是妹妹陪伴在爹娘身边,爹娘疼你也是应该的,我...我不要紧。”
墨寒诏先是一怔,随即气息微微阴沉下来。
所以,云夫人走时,只带走了思语,把云暮璟一个人留在青山寺内是吗?
她是打算让云暮璟自己想办法回云府?
“呵。”
墨寒诏唇齿间不由得泛起嘲讽之色,“孤就不该相信此前云夫人跟孤保证的那些鬼话!”
今日,属实是运气好,要是他没查到裕王那事儿,没来找云暮璟呢?
她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墨寒诏清俊的眉目神色发沉,袖口中拳头紧握。
云暮璟这样极美的女子,确实很容易引上祸端。
云将军和云夫人作为云暮璟的生父生母不护着她就算了,还屡次落井下石。
云暮璟这样娇弱善良的性子,早晚有一天得被云府那些人坑死。
他果然,还是得将云暮璟带出将军府。
可纳侧妃一事,要是思语强烈不同意,如何是好?
此时,云暮璟早就重新红了眼。
她双手环抱着双臂,一副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眼底又噙了泪水,满是苦涩地道,“原来...她们真的又不要我了。”
刚刚那随口的一句话,竟成真了。
墨寒诏皱皱眉头,想安慰云暮璟,可又不知说什么。
他第一次见到云暮璟时,还以为这样纯真善良的女子定然是无忧无虑的。
但跟云暮璟接触越深,他越能体会到她心底深处的伤痛。
云夫人和云将军忽视她,他作为云暮璟的未婚夫,悔婚娶她的妹妹,还有府中那些人的谩骂嘲讽和裕王的婚事。
这一桩桩一件件,压在心底,连墨寒诏都不知道云暮璟到底是怎么咬着牙扛过来还一声不吭的。
看的他都心疼。
“殿下...”云暮璟强行扯出一抹笑容,朝墨寒诏道,“我...我想沐浴,把自己好好洗一遍,能不能帮我准备一些热水。”
墨寒诏对上她祈求般的眼神,轻轻点头道,“好。”
下一秒,他余光斜睨向竹业。
竹业瞬间明白自家殿下的意思,立刻道,“属下这就去。”
“慢着。”
墨寒诏淡淡地道,“再找一套女子的衣裙。”
“是。”
如今青山寺那些被迷晕的和尚,都已经被竹业弄醒,所以想要热水和衣裙,自然是简单的很。
不多时,竹业便把一切都打点妥当。
“你去沐浴吧,孤出去。”
墨寒诏朝云暮璟说完,很快就看见云暮璟的目光有些迟疑和没有安全感。
他顿时咳嗽两声,温柔道,“孤留在这也不合适,总不能看你沐浴吧?”
云暮璟小脸霎时羞红一片,她清丽绝伦的容颜染上烟霞,那份楚楚可怜中,增添几分别样的韵味,更显绝色。
墨寒诏见状,也是暗中感叹一声,只是面上倒是没表现出来半分道,“孤就在外边,不会走的,你有事就喊孤。”
云暮璟这回倒是没有再拦墨寒诏,而是乖觉地轻轻‘嗯’了一声。
墨寒诏这才放心离开。
等在外头竹业见到墨寒诏出来,犹豫片刻问道,“殿下,璟姑娘跟裕王殿下的婚事...您不问问吗?”
墨寒诏揉揉发疼的太阳穴,悠悠地道,“等她沐浴完吧。”
这件事,是他必须要问清楚的。
按理来说,云暮璟自己也应当是知道裕王是个什么货色。
那云夫人和云将军要将她许给裕王,她为何不稍微抗争一下?
哪怕她势单力薄没办法直接驳回他们,至少...稍微拖延一段时间,再等等他的消息。
这女人,莫非就这么不信任他?
与此同时,云暮璟在房中,余光轻轻斜睨了眼放在枕头边的裙子,直接选择了无视,然后进到屏风后。
她轻柔地褪去衣物,抬脚入到木桶中,肤塞胜雪的身子也随之缓缓浸泡进热水。
水雾氤氲匍匐间,让她清绝的面容渐渐浮现一抹红晕。
一抹直达眼底的笑意缓缓从云暮璟唇角流露出来。
作为这一场棋局的布棋者,她自然知道墨寒诏是因何事而来的。
棋连五子,马上就要到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思及此,云暮璟娇躯倚靠在木桶边上,垂落眼帘,静静享受放松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墨寒诏始终听不见里头的动静,一颗心渐渐开始提起来。
他想起云暮璟方才经历的那些,清俊的眉目不由得紧紧皱起。
“竹业,女子沐浴要这么久的么?”
墨寒诏问道,“不会再出点什么事吧?”
“这...”竹业尴尬地道,“属下也不知道啊,要不殿下您进去看看?”
墨寒诏嘴角忍不住抽搐两下,“你觉得妥吗?”
“妥啊!”
竹业悠悠道,“属下理解您因为先皇后娘娘那事儿,对女子都有边界感。”
“可您身为东宫之主,其实不用这么君子。”
竹业道,“东梁女子,都该是为能成为殿下的女人而高兴的。”
“况且,将来您继位,如何能真的空置后宫?”
墨寒诏抬眸瞥过竹业,淡然地道,“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至少现在,孤还不...”他话音还没落下,就听见里头传来‘噗通’的声响,连带云暮璟清脆的痛呼。
“啊!”
“还真出事了!”
墨寒诏面色一变,抬手打开房门,宛若一道风似的刮了进去。
竹业:“...”他默默伸手把敞开的门给重新关上,叹了口气。
虽然殿下现在是一颗心还挂在思语小姐身上,不过呢,璟姑娘那般美貌和良善的性子,殿下也不舍得璟姑娘受到伤害。
其实,这已经足够了。
保不齐璟姑娘才是第一个入东宫的女人呢,这以后啊,璟姑娘也未必不能成为殿下的心上人。
墨寒诏当然不清楚竹业打的小算盘,他匆匆进到房间后,没有发现云暮璟,容颜顷刻就面露凝重,又绕到屏风后去查探云暮璟的踪迹。
“嘶...”大概是中的迷药还没彻底消散,云暮璟方才起身时,浑身发软,又重重跌回木桶里面。
手肘还磕到了木桶边,疼的她如今直吸凉气。
云暮璟皱皱眉头,刚再站起来时,恰好看到墨寒诏从屏风外进来。
她先是一怔,等回过神,又再度惊呼一声。
“啊——”云暮璟吓的脚一崴,跌坐回木桶里面。
墨寒诏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副场景,清冷如他,都是耳根子一阵滚烫,转身背对云暮璟,尴尬地道,“孤刚刚在外头听见你喊才进来的,不曾想...”云暮璟小脸通红,一样是窘迫万分,“没...没事,不过殿下...我衣服好像落在外边了,能不能帮我拿一下。”
“娘?!”
云暮璟看着正居高临下,以一种极其嘲讽姿态和口吻跟她讲话的云夫人,眼底霎时溢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
“就是我,怎么?”
云夫人嗤然地道,“很失望?
云暮璟,从你敢跟语儿争抢一切的时候,你就不是我的女儿了!”
“现在,便把你逐出将军府!
之前从哪里来的,你就给我滚回哪里去!”
“自此,你再跟我们将军府,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云暮璟望着云夫人,贝齿轻轻咬住唇角,那眸子此刻溢满水雾,她无助又凄凉地扯扯嘴角道,“娘,我根本就没有想跟二妹妹抢,真的没有。”
太子殿下要是在将军府中毒身亡,这后果,将军府如何能承担得起?
她选择救太子殿下,一样也是救了将军府啊!
但她爹娘根本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就认定是她抢云思语的未婚夫。
可笑,真是可笑。
纵然云暮璟早就猜到这一切,可那种被血脉至亲如此背叛的感觉,还是令云暮璟那颗早就不跳动的心微微一颤。
“娘...”云暮璟说着,那泪水瞬间顺着苍白却清丽绝美的面庞不断往下滑落,“为何你跟爹爹,一直这么讨厌我,厌恶我。”
“我...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云暮璟抽泣两声,低低哭道,“自从我来到将军府,我一直都是乖乖的,唯恐惹爹娘不高兴,惹二妹妹不高兴,我一直都躲在离你们最远的偏院。”
“爹娘不召见我,我从来不出现在你们面前,哪怕是下人欺我辱我,我也不敢发作,就是不想让爹娘觉得我是外头来的野孩子,连脾气都不好。”
“可时至今日,我还是没能得到爹娘一点点的喜欢,我曾经觉得哪怕你们把给二妹妹的爱,分我千分之一都好。”
“但如今看来,原来这千分之一...都不过是我的奢望而已。”
“哼。”
云夫人站在那,冷眼瞧着云暮璟哭的岔气,撇撇嘴地道,“你不是个聪明的姑娘,当初我跟将军都是看在你是将军府血脉的份儿上,才让你进的府。”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妄图抢语儿的一切,甚至想代替语儿!”
“娘...”云暮璟身子不停地颤抖,“原来你们接纳我,只是因为我的血脉...难道我跟你们失散多年,你们当真就没有一点点想过我吗?”
“知道就好。”
云夫人不屑地道,“在我跟将军心里,只有语儿是我们的女儿。”
“眼下你听明白了?
听明白就给我滚,少在我跟前惹我厌烦!”
“来人,关府门!
从此以后,看见云暮璟,都不许放她进来!”
“是!”
随着云夫人话音落下,将军府守门的侍卫很快开始一左一右地把门合上。
只剩下满眼心碎,柔弱地倒在皑皑白雪的雪地上的云暮璟,正不停低声啜泣。
“呜呜...”云暮璟在外头不停哭,哭了许久,身后一直有来来往往的老百姓路过。
他们瞧着那样美丽的人儿,只一身单薄的浅蓝色轻纱衣,赤着脚丫,整个人被冻的瑟瑟发抖,还伤心成这样,顿时开始窃窃私语。
方才云夫人跟云暮璟的对话,恰好给几个路过的人听见,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
刹那间,他们看云暮璟的目光都不由得多了同情。
“这云家大小姐,瞧着也是个佳人儿,这云将军和云夫人可真能狠得下心。”
“府里那位不过就是冒牌货,听闻是云家大小姐幼年走失的时候,云夫人伤心过度,到云氏表亲里头随便过继来的,眼下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位才是真小姐呢。”
“...”天上,又开始飘起皑皑白雪,云暮璟惨白绝美的小脸上,还染着未干涸的泪,但因为太冷,那泪很快便凝结成泪痕。
她空洞的眼神抬眸望向雾蒙蒙的天儿,双手怀抱在手臂处,一副失望悲凉的神情,看着就让人心疼。
路上的百姓都有点忍不住,想上前安慰云暮璟两句。
可云暮璟这样子,又着实悲戚,他们甚至从不知从何开始安慰,只能指着将军府的门开始破口大骂。
“连亲女儿都不放过,云将军和云夫人真是枉为人父人母!”
“快把门打开啊!
这么娇弱的小姑娘在雪地里,还穿这么少,可不得被冻死呢!”
云暮璟这会儿终于像回过神来般,她撑着自己的身子,缓缓又吃力地从雪地里起身。
云暮璟回过神,望向帮她讲话的几个百姓,强行扯扯嘴角,然后用力对他们鞠了个躬。
“谢谢,谢谢你们。”
云暮璟感动之间,热泪盈眶,哽咽柔声道,“我爹娘...都没有这么帮我讲过话。”
“以后如果有机会,璟儿定会报答各位的。”
说完,她就这么赤着脚,转身一步步踩在雪地里不停往前,那缕浅蓝色,很快就迈入风雪之中,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那些站在前头承受云暮璟道谢的百姓,都止不住感叹。
这样好的姑娘啊,他们不过是帮她讲了两句话,就被她这样敬重。
果然,真千金就是真千金,这份骨子里的教养,无论如何都磨灭不去。
反而是那云思语,表面上看着温婉善良,实际上经常仗着自己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又是云府小姐,强取豪夺,在他们百姓眼里的印象一直都不太好。
他们不管云将军和云夫人如何,总之在他们的心里,他们只认云暮璟一个云小姐!
云暮璟转身时,能够察觉到背后那些视线的变化,唇角不由得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
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她在将军府外装可怜,跟云夫人讲那些话,也正是想让东梁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她这个真正的云千金,在将军府受到的是怎样非人的对待。
百姓们对她心生怜惜,心就会更加向着她,他们越是为她抱不平,对将军府和云思语抱怨的声音就越大。
云暮璟被赶出将军府这件事,恐怕马上就得被彻底传开。
太子监管京城,东宫暗卫时常暗中查探京中情况,这风,想来很快能传到太子耳中。
这样一来,云暮璟忽然上东宫找墨寒诏不但名正言顺,还能叫墨寒诏心中疼惜,何乐而不为?
不久后,李嬷嬷亲自从小厨房端了一碗青菜肉丝粥,谄媚地凑到云暮璟跟前,笑道,“大小姐,老奴瞧你如今没什么力气,老奴喂你吧?”
云暮璟瞧着李嬷嬷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忍不住心中嗤然。
果然,权是好东西。
她如今不过是一个准太子侧妃,无论是李嬷嬷还是刘大夫,就已经对她如此用心。
真是越来越期待她登上母仪天下后位的那一天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云暮璟素来是不会把心里面的野心暴露出来,面上还是楚楚可怜的模样,对李嬷嬷的话也满是受宠若惊。
“不用嬷嬷,我自己来就好。”
云暮璟立刻就要撑起身子来,忙道,“这种小事,我可以的,怎能劳烦嬷嬷?”
她朝李嬷嬷笑道,“先前我在偏院生病的时候,最希望的就是喝一碗热粥,多谢嬷嬷了。”
墨寒诏眼看云暮璟这满脸乖巧开心,还极其自然要去接碗自己喝粥的样子,清俊的容颜又是难看起来。
他记得云暮璟说过,她身边那唯一一个丫鬟也时常被欺负,要干很多别的活,平日里鲜少有功夫来照顾她。
她从前生病,都是自己想办法照顾自己。
真是...好一个将军府。
云暮璟这动作,同样让李嬷嬷满头冷汗,她马上躲开云暮璟的手,紧张地道,“大小姐,你身子矜贵,还是奴婢喂你吧。”
云暮璟先是一愣,刚要答话,下一秒,肩膀处就被一只修长骨骼分明的大手摁住。
她抬眸望向墨寒诏,那还挂着泪珠的睫毛忍不住蒲扇下,狐疑地道,“殿下?”
“你是将军府嫡女,又是孤的侧妃,地位尊崇,一碗粥,下人喂你,便是喂得。”
墨寒诏拧眉地道,“你受着就是。”
云暮璟对上墨寒诏的视线,这才乖觉地没有坚持要自己喝,而是坐在那等李嬷嬷喂。
李嬷嬷顿时松口气,用勺子舀了粥放到云暮璟唇边。
云暮璟一口一口地喝着,她虽然喝的急,但仪态却是优雅端庄的很,加上那清丽绝伦的面容,更显得赏心悦目。
云暮璟服下热粥以后,惨白的小脸总算是多了几分血色。
她抬手扯扯墨寒诏的衣角,柔声道,“殿下,你已为我耽误太多的时间,二妹妹那里...还请殿下多劝劝。”
“这事儿我愧对二妹妹,等我好些,也会找二妹妹解释清楚当日的来龙去脉。”
说到这里,云暮璟忽然红了眼睛,“我真的从来没想过抢二妹妹的什么,如果她真的介意...语儿没有这么小心眼。”
墨寒诏明白云暮璟要讲什么,于是连忙打断她,轻声道,“你放心,孤马上就去寻她。”
云思语方才跑出厅堂,他也实在担心的很。
只是眼下云暮璟这情况更加危急些,也确实需要他打点一下才行。
墨寒诏余光扫向李嬷嬷和刘大夫,沉声道,“自今日起,你们二人贴身伺候孤的侧妃,若侧妃有任何闪失,孤唯你们是问。”
这是要强行把李嬷嬷和刘大夫跟她拉到一条船上了?
云暮璟心头微动。
不得不说,墨寒诏手段还是老辣,知晓她如今在将军府孤军一人,容易被欺负。
将李嬷嬷和刘大夫派给她,一来,是能够照顾她的身子,二来,也是为了给她拉拢自己的人。
唯有如此,李嬷嬷和刘大夫才能不受她爹娘的驱使,只向着她。
呵,从前尊贵的太子殿下不是连女人的边儿都不沾吗?
怎么如今为她,还费这么多心思。
李嬷嬷和刘大夫自然明白墨寒诏的意思,刘大夫本也是想跟着云暮璟,倒是乐见其成。
至于李嬷嬷,本来是想跟着云思语的,毕竟云思语才是太子正妃。
不过眼下太子殿下把她指给云暮璟,她总不能抗旨不遵。
何况,看太子殿下对云暮璟的态度,倒也不差,跟着云暮璟,其实没这么糟糕。
刘大夫和李嬷嬷互相对视一眼,答应道,“谨遵殿下命令。”
“嗯。”
墨寒诏视线又扫向云将军和云夫人,“孤的侧妃出嫁,将军府的陪嫁和排场,想来是少不得的,还劳烦二老早做准备。”
云将军和云夫人听出墨寒诏的言外之意。
云暮璟要出嫁,还得风风光光出嫁,不得怠慢。
“是。”
云将军和云夫人纵使再不愿,也只能答应。
“孤记得将军府东边有处朝阳阁,如今正闲置,不如收拾出来,给孤的侧妃住。”
墨寒诏看了他们两眼,又幽幽道,“如何?”
朝阳阁是将军府绝顶好的院落,本来是留给云将军府嫡子的,可惜云夫人已年过四十,除云暮璟这一个女儿,再无所出。
云将军府倒是还有几个庶子庶女,都被收拢在西院,平日里没什么事,都不会被召见,更别提住朝阳阁。
所以这朝阳阁,便也闲置下来。
可笑将军府明明有空着的院落,竟一个都不愿意给云暮璟,非得把她赶到这么远的偏院。
云将军和云夫人一听是‘朝阳阁’,都面色微变。
他们想说话,但在墨寒诏幽冷的目光审视下,还是缩缩脖子,出去派人收拾院子了。
墨寒诏事无巨细地安排好一切,又对云暮璟柔声嘱咐两句,让她照顾好自己,这才离开。
等厅堂重新安静下来,云暮璟那柔弱无辜的眼神转而扫向李嬷嬷和刘大夫。
“殿下既然把你们派给了我,那以后,你们就得给我办事了。”
云暮璟手肘撑在邻边的矮桌上,手背抵着下颚,眨眼道,“只有我一步步往上爬,你们才能前途无量啊。”
刘大夫和李嬷嬷闻言,都是怔愣下。
大概是在他们眼中,云暮璟一直都是娇弱可怜的样子,根本就不可能说得出这么有野心的话。
“怎么了呀?”
云暮璟笑笑道,“我愿意争愿意抢,对你们来说,该是好事,不是吗?”
既然墨寒诏把他们强硬塞给她,云暮璟就不怕他们有二心。
所以...她不介意跟刘大夫和李嬷嬷暴露一点她的心思。
毕竟,如刘大夫和李嬷嬷这样的,为了前程,他们必须不惜余力地帮她,哪怕是在面对太子的时候,也是以她的利益为先。
李嬷嬷犹豫地道,“大小姐...想让我们做什么?”
“我与殿下婚期定在半月后,但我打算提前入住东宫,多制造一些跟太子殿下单独相处的机会。”
云暮璟从腰间一勾,取下那枚羊脂白玉玉佩,那双泛着水光的眸中倒映出一抹笑容。
“这是殿下给我的玉佩,有它,我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如今,我需要一个窃机。”
“让我爹娘,把我赶出云府。”
云暮璟眉眼弯弯地道,“无人收留,无处可去,唯有前往东宫,寻求殿下庇护,懂?”
厅堂内,高座之上,坐着云将军和云夫人。
云思语站在云夫人身侧,被云夫人握着一只手,正跟云夫人有说有笑,那模样,好不亲昵。
小金和银锁则是一左一右待在最里面,低头不语,只是眼神交流间,都透着一丝看好戏的样子。
待云暮璟一进来,云夫人面上的笑容顿时一收。
“你这个孽女,还不快给我跪下!”
云将军更是直接大发雷霆,抄起桌上的一只茶盏,猛的就往云暮璟右胸处一砸。
“唔...”云暮璟的皮肤一直都被养的很好,所以尤其娇嫩。
特别昨儿墨寒诏在她身上留下的淤青都还未散去,眼下被这茶盏猛的一砸,她瞬间就疼出泪。
只觉得一定是破皮了。
“爹爹...”云暮璟强忍痛委屈上前地道。
“你还委屈上了?”
云将军冷笑地道,“有下人看见你跟外男私会,可有此事!”
云暮璟听见这话,一张柔美的小脸顿时变的煞白,贝齿轻轻咬着下唇,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一句话没说出来。
但这样子,在云将军和云夫人看来,她就是心虚,也更让他们笃定先前小金的话是真的。
最后,云暮璟红了眼眶,‘噗通’一声跪在云将军面前,“女儿愿意跪,但女儿只是愧对爹娘,无愧于心!”
“此事也与他人无关,爹娘要罚,便罚我吧!”
墨寒诏刚刚来到厅堂附近,就远远的看见这么一幕场景,身子忍不住笃然一颤。
她真的没有将他供出去,果然是他误会了云暮璟。
墨寒诏抿抿唇角,犹豫片刻,也管不得暴露不暴露,就打算进去救她。
“殿下!”
雨宁适时出现,跪在墨寒诏跟前,急忙地道,“小姐有言,殿下千万不能出面帮她,如果被外人知晓殿下与她有所沾染,恐会连累殿下。”
墨寒诏微微一怔,很快恍然间想到什么,清俊的面容浮现复杂之色,“她进厅堂前,神神秘秘的就是跟你讲了这些?”
“没错,小姐清楚殿下心里只有二小姐一个。”
雨宁说着,也是哽咽起来地道,“也知殿下有怜爱之心,说不准就出面救她了。”
“但她更希望殿下和二小姐好好的,莫要因为她生出间隙。”
“还请殿下看在二小姐的份儿上,也看在大小姐一心为您着想的份儿上,待会儿无论如何,别冲动,忍这一时。”
墨寒诏指尖紧紧攥拳,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压住一般,沉闷的无法喘气。
他刚刚甚至想掐死云暮璟,可事到如今,云暮璟想的念的,还是他的处境。
他都做了点什么混账事!
墨寒诏只觉得自己心里很乱,倏尔,他的拳头卸力般地一松,垂帘地道,“孤懂了,孤就在这瞧着,孤不去。”
“多谢殿下怜惜我家小姐。”
墨寒诏素来幽冷的墨眸,难道浮现一抹担忧之色,望向厅堂的方向。
“好啊!
竟还不知悔改!”
云将军闻言,气更是‘蹭蹭蹭’往上涨,“来人,上家法!”
“爹...”云暮璟恳求般地道。
然而,云将军却是根本不吃她这一套,接过旁边下人递过来的鞭子,就猛的甩下去!
下一秒,火辣辣的疼痛就从云暮璟的后背袭来,她痛呼一声,猛的扑倒在地上。
“啊...我早就讲过,你这个孽女流落在外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在外头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学了些什么。”
云将军斥声道。
“本来我跟你娘还想着花时间教你规矩,把你慢慢掰正过来。”
云将军越说,气性越大,嗤嗤道,“不曾想,你竟这么执迷不悟。”
“私会外男,你还理直气壮的护着他!
今天你要不说勾搭的那个不要脸的男人是谁,休想好过!”
“我迟早杀了他,也好彻底断掉你的念想!”
云暮璟疼的额间溢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依旧紧紧抿着唇角没有言语。
她这个便宜爹,下手还真够重的!
她身子本就娇弱,昨儿经此一仗,还未曾缓过来,再受这家法,如今这眼前都一片接一片的黑影传来。
“好,还给我嘴硬是吧!”
云将军气急,又是一鞭子挥落下去,“你就不能跟语儿一样,让我跟你娘省心一点。”
云暮璟攥紧袖口,故作倔强之状,心中却暗自冷笑,她自幼流落在外,爹娘不心疼她也就算了,竟还能拿云思语来压她。
恐怕在他们的心里,云思语才是亲生女儿吧。
云思语看着云暮璟似乎快扛不住了,也开始有点坐不住。
不能把云暮璟给打坏,万一裕王殿下嫌弃不要她怎么办?
想到这里,云思语连忙凑到云将军身边,苦口婆心地规劝地道,“爹爹,别打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算您将大姐姐打死,那也无济于事。”
“大姐姐到底是您的亲生女儿,您就饶了她吧!”
云思语开口,云将军的脸色总算好看一些,他冷眼扫过云暮璟,再朝云思语温和地道,“还是你懂事。”
“这璟儿回来以后,就抢走你的位置,你不但不怪她,还给她求情。”
云暮璟嗓子眼霎时涌现一抹酸涩,她才是云家真正的小姐,他爹却说...是她抢云思语的。
“可我看着这个孽女,实在是冥顽不灵,私会外男都私会到府里面来了。”
云将军嗤然地道,“她昨儿跟外男待这么久,谁知道都被外男碰过哪里!”
“就是,璟儿你不要这张脸,我们语儿还要呢!”
云夫人也气的不轻地道,“语儿跟太子两情相悦,将来必是要嫁给太子的!”
“你名声受损,定得影响到皇室那边对咱们家的印象,到时候语儿的婚事再出点什么差错,我...”说到这里,云夫人就心疼的无以复加。
“我的语儿怎么办啊!”
天知道清晨起来,她听见府中都在传云暮璟私会外男的事情,她有多后悔让云暮璟进这个家门!
云思语本来还在给云暮璟求情,一听到会影响她的婚事,也故意红着眼添油加醋道,“爹娘,我跟太子殿下真心相爱,这辈子我只嫁给殿下!”
“如果不是殿下,那...那我就终生不嫁!”
“说的什么胡话!”
云夫人责怪地瞪了云思语两眼。
“娘...好了,你嫁给太子殿下,是给我们将军府争光,我们不会让任何人和事情影响你跟殿下的婚约。”
说完,云夫人抬脚踹了云将军两下,冷冷地道。
“你是将军,快给我们的宝贝语儿想想办法,千万不能让璟儿这龌龊事影响语儿的前程!”
云思语看着云将军一副头皮发麻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立刻趁机地道,“若是能给姐姐找个靠谱的婆家,把姐姐赶紧嫁出去,这事儿就好办了。”
“毕竟夫家都不介意,外面的人还能讲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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